翌日一早,骆卿就盛装到了宣平侯府。
淑华郡主原本是不愿见骆卿的,可碍于骆卿现如今的身份,是不想见也得见了。
两人喝了几口茶,又客套了几句,骆卿也不再绕弯子了,是直奔今儿来此的目的。
“想必小侯爷同我妹妹的事淑华郡主也知晓了,我今日……”
“什么事?”
淑华郡主直接截了骆卿的话头。
“我可没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事,外面的风言风语吗?我可不管,我儿子不日可就要同新城郡主成亲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休得阻止我府上同宁远侯府结亲!”
骆卿知晓此番算是求人将骆如月说了,也不敢当真将淑华郡主逼急了,只得好好说。
“我并不是想阻止,我只是……”
“只是什么?王妃,我也不怕你怪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淑华郡主因着成景对骆卿念念不忘一事一直很是气恼,她更是笃定骆卿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要不然也不会惹得言淮一个亲王娶了她,还是正妻。
“我儿同新城郡主是天赐良缘,是皇上赐的婚,若是在临近娶新城郡主的当头先纳个妾进门,像什么样子?这不是打宁远侯府的脸,更是打皇上的脸吗?”
“您贵为怡亲王的王妃,自是不懂我们的为难和苦楚,我却是不能不顾忌我家的处境的,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可不干,我更不想因此毁了我儿子的幸福。”
确实,要是今日骆如月同哪位世家公子发生了此事都好,偏生她跟被赐了婚的成景发生了此事,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了。
事情没谈拢,骆卿也不好得罪了淑华郡主去,就打算告辞离开了,没成想在院儿里遇见了成景。
“她……还好吗?”他轻声问道,似还有些犹疑。
“小侯爷说笑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如何能好?”
不知当时的事情到底如何,骆卿不好怪谁,可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
既然淑华郡主这条路走不通,只有走成景这条路试试了。
“小侯爷打算如何?”
成景放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他其实是不愿在此时面对骆卿的,可此事确也有他的错,他不想她误会……可是误会什么呢?事情确实是他做下的,错误确也是由他犯下的。
“我不知道,当时就觉着脑子昏昏沉沉的,喝了醒酒汤更是,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了,感觉醒酒汤越喝脑子越胀,浑身更是燥热……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不敢说的是,他确实是个禽兽,那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而他以为那是……骆卿……
“你说你喝了醒酒汤才如此?”
骆卿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最为关键的部分。
“是……也不是……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醒来就……变成了那样,一切都是我的错……”
成景无颜面对骆卿,说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一直不敢看骆卿。
“还害了这么多人,全平差点就被打死了……幸好……”
“那小侯爷打算如何呢?”
成景久久未答,显他也是没想清楚的,可骆卿却是不愿再等他的回答了,与他错身而出,出了宣平侯府坐上了回怡亲王府的马车。
她一直是相信骆如月的,她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骆如月,只因着王姨娘,还有她是真心实意拿她当妹妹的……
可是……
谁能算到骆如月会去给那小丫鬟送醒酒汤呢,她又会如何恰好出现听到了她和成景的对话呢?她心悦小侯爷,她跟出来也只会是为了小侯爷。
回得怡亲王府后,她心事重重地回了轩林苑,途径言淮书房的时候她正巧听到了休沐在家的言淮和刘霄的对话。
“我不知该如何同卿卿说。”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刘霄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小骆儿向来通透聪明,对骆如月这个妹妹又因着王姨娘的缘故很是爱重,若是她知晓骆如月这个妹妹骗了她,势必会很伤心,可是那骆如月就是罪有应得嘛。”
言淮拨弄了一下手中琴弦,才道:“是啊,她通透聪明,此事也是破漏百出,可是她不愿去想,不敢去想,我如何去叫醒一个假装装睡的她?徒惹她伤心?”
站在书房外的骆卿将这段对话尽收入耳。
是啊,她分明是在自欺欺人,分明这件事是破绽百出,可她就是不愿去想……
罢了,没得牵累了旁人。
妹妹做错了事,她这个姐姐合该教导她,让她回头是岸才对,而不是助纣为虐。
她离开了言淮的书房外,转身又往骆府去了。
刘霄看了眼门外,道:“你是故意的吧?”
“是。”言淮随意拨弄着琴弦,发出阵阵琴音,“我不想卿卿后悔,到时候他们几人都过得不好,卿卿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他也不愿直面他给她带来的伤心,干脆就这样点醒她吧,他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骆卿到得骆府后也没有去拜见骆文和宋玉静,而是着了青杏去打听,自个儿则缓步往祠堂去了。
到得祠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