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抬眼一瞧,也是满心欢喜,要不是在言淮怀里人怕是都要蹦起来了。
“是初雪。”
“是啊,是初雪。”
言淮应道。
有了骆卿,红梅的胆子总要大些,这不,就听她在一边儿起哄道:“听说瞧见初雪的人能得到幸福,王爷和王妃定会长长久久的。”
青杏也难得应和了起来,跟着红梅一道说笑:“是啊,王爷和王妃定然能濡沫白首。”
“你们就会打趣我。”骆卿说这话时分明是笑眯了眼,偏还要嘴硬。
“我倒觉着她们说的是真话。”言淮低头在骆卿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抬头对两人道,“该赏!”
素素现今到了怡亲王府后其实很少干活了,骆卿也不大让她伺候她,只是她出门时会带上她,她这会子过来不过是听闻怡亲王回来了,想探听一些消息,没成想刚好下雪了,又要一年了啊。
她瞧着相拥着的言淮和骆卿,心头生出了些许妒意,更多的是羡慕,若他们家没有被灭门,是不是她如今也是靠在自个儿夫君怀中,说不得膝下已有子嗣,夫妻恩爱、一家和睦。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长庚已站到了她身边:“额,素素,你别站在这里了,怪冷的,王爷和王妃都进屋了,你也进屋去吧。”
素素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方正刚毅的长庚一副想看又不敢看自个儿的模样,心头微微一动,这人莫不是……
后来她陡然清醒过来,大仇还未得报,她在这里伤春悲秋作甚?这长庚若是真对自个儿……
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利用她探探言淮的动向,看看骆卿到底与言淮说没说宸妃当年死亡真相。
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做!
骆卿全不知素素的心思,一回得屋就托了青杏去张罗,今儿晚上要吃羊肉汤。
想起那夜哥哥特特接她去吃的羊肉汤,她禁不住就咂摸了一下嘴,馋得很,只是她还未忘了正事。
“哥哥今儿怎地早早就回来了?”
“定国公回来了,我也没那般忙了。”
朝中之事复杂,骆卿知道太多不好,说多了平白惹得她伤神,他向来不愿同她过多提及。
“倒是素素那边,如何了?”
“太皇太后很是谨慎,她那边只是晓得些事,多的证据却是没有,至于太后那边也是没有,她不是他们身边之人。”
骆卿压低声音回道。
“之前我不是去了万宅嘛,他们两方人马都来打听了,素素也给一一回了,他们这才没了动静,我觉着太皇太后未必会全信。”
“也不需她全信,半信半疑便是。”言淮顿了顿,又道,“倒也不必太过害怕,中间隔着杀女之仇呢,定国公回来了势必会闹上天的,毕竟太皇太后母家一派大多是文官。”
至于军中威望,过往有言淮,如今他同他们离了心,且看着他们斗得元气大伤,末了再加把火便是。
“明儿皇上会在皇宫设宴,犒劳三军,我怕是又得晚归了,到时候夫人不必等我。”
只怕明儿又是一出好戏。
不出言淮所料,这酒不过一杯,定国公就恃功将兵部的人给整治了一番,将太皇太后那边一个得力的远方表亲给弄下了马,至此太皇太后母家一派就没什么人在兵部了。
言淮现今在朝中不过还是拿的文职,于此事并未多说什么,只吃着自个儿的饭品着自个儿的酒。
至于定国公夫人那边也没闲着,当日就给骆卿递了帖子,说是让她明儿去定国公府赴宴,届时会有许多女眷到场。
骆卿知晓走这一遭她势必会被许多人针对,可她断是不能拒的,相反,言淮听得这消息后很是不放心,竟是将能打的长庚都让她带上了,着实叫骆卿哭笑不得。
骆卿到得定国公府后,一眼瞧去,倒真真是分外热闹,只是太皇太后母家一脉的人定国公夫人却是没请的,怕是定国公昨儿已同她通过气儿了,是彻底要同太皇太后他们撕破脸了。
“哟,远远瞧去,我说谁穿这一身红呢,在这雪地里是分外打眼,原是怡亲王妃啊,怪不得如此招摇了。”
这话委实刻薄了,是丝毫不加掩饰对骆卿的敌意,骆卿回头一瞧,原是端亲王妃,倒也不外乎如此了。
“我惯爱穿一身红,只是喜好罢了,想着,也碍不着谁吧。”
骆卿笑得分外和善,只是出口的话倒也不是那般叫人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