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奴婢承蒙您关照多年,奴婢想要呆在您身边服侍您,奴婢不愿出宫。”
她这话委实僭越了,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言淮这个怡亲王留。
“放肆!”太皇太后斥道,“此事还由不得你!看样子哀家真是太过惯着你们了,竟是这般没大没小。”
说着,她似又觉着自己过于严厉了,声音又和缓了几分。
“你去怡亲王府伺候如卿就是为哀家分忧,也不枉哀家关照你多年了。当然,要是如卿能早日让哀家抱上孙子,哀家更是高兴了。”
骆卿笑而不语,状似羞涩地垂下了头。
还是言淮接了话:“那到时候还得母后多多操心了。至于这丫头,倒是个忠心不忘恩的。”
太皇太后看了素素一眼:“王爷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谢恩,待会儿收拾了跟着王爷、王妃回府。”
素素不知骆卿是否同言淮提及了宸妃娘娘去世的真相,也不知骆卿这厢是何意,为了更好的拿捏自己?还是打算将自己带回府后好生审问?
这些她全不愿去想,她只想留在宫中,伺机而发,为她被灭的满门报仇!
可事情已然走到了这个地步,言淮既向太皇太后开了口,那太皇太后势必是不会多说什么的,说不得她还会认为这是个将她的人安插在怡亲王府的好机会。
“谢王爷、王妃,奴婢这就去收拾。”
话罢,她又同太皇太后行了一礼,起身告退离开了。
言淮趁势说要带着骆卿去同皇上谢恩,让素素收拾好了自去他们马车边等着,这便带着人离开了。
太皇太后接下来该还要同素素叮嘱一番,也没得让人寻机会了,那他给她们这个机会便是了。
两人既是在后宫,那势必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等着皇上归朝来谢恩的。
到得凤仪宫,骆卿就见得茂然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大公公来迎的他们,她是颇为诧异,笑着打趣道:“茂然,你这是升官了?”
茂然又往下压了压腰:“还是托王妃的福,给奴才治好了天花。”
骆卿摇了摇头:“是你自己争气,要是熬不过来我也是回天乏术。”
两人进得凤仪宫,皇后很是周到地招待了他们,又派人去请了皇上,竟是连舒以歌都想到了。
骆卿微微讶然,却见皇后笑道:“知晓你挂念着她呢,本宫瞧着以歌妹妹也是时常挂念着你的。”
骆卿起身:“如卿在此谢过皇后娘娘了。”
“快别多礼了,坐着说说话便好。”皇后伸手点了点放在骆卿旁边小方桌上的糕点,道,“如今桂花新近开了,御膳房的御厨费心思做了桂花糕,似乎跟往年有些不一样,快尝尝。”
言淮和骆卿都颇给皇后面子,都拿起来尝了一口,果真是另费了心思做的。
骆卿双眼亮了亮:“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似乎……还有些奶香味儿,当真是不错。”
皇后捂嘴浅笑:“今年御厨们想法子加了点羊奶进去,本宫还以为会腥,结果一尝,是爽口得很。”
几人没说多久的话这皇上便携着以歌来了,瞧着两人不似方才碰见的,该是一直都在一起的。
骆卿心头一紧,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就怕以歌守不住自己的心,又错付了,毕竟这皇上不会是她一个人的皇上。
可要是以歌对万大哥还是念念不忘,成日里对着一个自个儿不喜欢的人,还得时时刻刻侍奉着他,也是苦得很,她只觉此事当真是无解。
她下意识朝现下已经起身的皇后瞧去,却见她神色不变,眉眼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而她也不是他的妻子,他们不过是君臣。
她突地想起了皇后的失落和恍然,心头一个抽痛,或许皇后不是不在意的,可她的身份让她不能在意,不能像他们一般任性,更不能说什么撒娇。
皇上坐到了上位,让几人不必多礼,几人才陆续坐了下来。
“如今小皇叔你也成亲了,可算是了却了皇祖母一桩心愿,小皇叔可带着王妃去瞧了皇祖母?”
“回皇上,微臣已经带着卿卿去瞧过母后了。”
言淮和皇上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皇后便引着人拉起了家常,免不得地又说起了御膳房新出的桂花糕来。
“陛下可以尝尝,今年的桂花糕大为不同,舒昭仪该也是没尝过的,也可试试。”
“她吃不得桂花糕。”
舒以歌还没动手,皇上便抢先拒了皇后,一时屋内气氛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