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吗?”
官兵们看着骆卿的穿着打扮也犹豫了,但那尖嘴猴腮的官兵不知是铆足了劲儿想要立功还是出于谨慎,就是不放骆卿。
“刺客脸上难不成还写上‘刺客’两字啊?要带回去好生查查才是,分明两日前官府就出了告示的,你还来擅闯!”
骆卿舔了舔冰凉的嘴唇,突然福至心灵:“我的哥哥是长庚,就王爷身边的长庚,你们认识吗?我昨儿跟我哥哥置气了,我委实担心他,你们带我去寻他,他会同你们说的。”
骆卿此言一出,周围的几个官兵面上都松动了,可那尖嘴猴腮的官兵偏还不依不饶。
“长庚是王爷身边的,万一你就是骗我们的,想算计王爷该当如何?”
另一官兵悄声对那尖嘴猴腮的官兵道:“猴子,我瞧着这姑娘,倒像是富贵人家的,不像是……”
“万一是呢?万一王爷出个好歹该如何啊?你担得起责啊?”猴子也不待那人将话说完,丝毫不给面子地训道。
那官兵讨了个没趣,不说话了。
骆卿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怕是分外崇敬自家哥哥的,这才小心谨慎了些,可她想去送她哥哥一程啊。
“哥哥,哥哥……”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了,只好朝前大声喊了起来,期望前面的言淮能听见,为她留一留,可前面的人听没听见尚不得知,这番闹动倒是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望。
而被几位好友拉来凑热闹的成景也被这番动静吸引了目光。
他定睛一瞧,竟是骆卿。
眼见着她被许多人拿着长枪围住,他哪里还能站得住?
他立时冲过拿着长枪拦着街道的官兵,在那些个官兵还没来得及押住自己前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令牌。
一众官兵忙同他躬身行礼,只有那名为猴子的官兵还拿着把长枪防备地盯着骆卿。
“这人我认识,不是什么坏人。”
领头的官兵忙道:“属下这就放人。”
可猴子却是不动。
骆卿只好又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是来给我哥哥送东西的,我只是想在他临走之前递句话给他。”
就在这时候,一道熟悉男声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而来。
“姑娘。”
骆卿抬头,就见长庚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她跟前,同她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她也回了个礼。
“姑娘怎地来这儿了?”
“我……我是来送哥哥的……”
那日两人吵架长庚在外面赶着马车自是听见了的,而后几日自家王爷虽跟平常一样,但他还是觉出他不是很高兴,这会子能在离京前见见骆卿姑娘,想必自家王爷也会舒心些的。
这般想着,他忙道:“姑娘快快跟属下走吧。”
骆卿只来得及回身匆匆对成景道了句谢便跟着长庚往前面奔去了,而成景眼中的失落她自也是没瞧见的。
骆卿还不大会骑马,长庚是不敢牵马来给她骑的,至于跟骆卿同乘一骑,属实冒犯,他更是不敢的,只能劳骆卿自己走了。
好在在城内行军,怕冲撞了百姓激起恐慌,也为展示大启军威,都是慢行的,两人小跑着倒也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长庚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上前回禀道:“王爷,姑娘来为您送行了。”
因着这话,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行军队伍也驻足不前。
骆卿有些紧张,捏了捏手中的布袋子,道:“王……王爷,这是卿卿给你备的一些伤药,还有那个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伤身……”
“长庚,拿好药。”言淮坐在马车里,捏紧了手中的折扇,但还是将那句伤人的话说了出来,“卿卿,你不该来这里的,更不该扰乱行军秩序。”
骆卿心头一紧,好似被一根根细针绵绵密密地往心头刺着。
长庚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看着骆卿瞬白的脸色,正欲开口解释,就听得坐在马车里的言淮又道:“长庚,你明知故犯,待回京,自去领罚吧。”
骆卿咬咬唇,忙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来寻王爷,搅乱行军次序,长庚也是好心,王爷要罚便罚卿卿吧。”
她将装着伤药的布袋子一股脑地塞到了长庚怀里,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马车行了一礼:“恭送王爷,祝王爷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