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骆卿屡次想续上之前的对话,王晴歌却每每避而不谈,一晃,就到五月了,来到了骆卿的生辰,她也有两个月没再见到她的哥哥了。
昨年,她身边尚有哥哥陪着她,她还许愿年年如今朝,每年都能有哥哥陪着她过生辰,如今却是回忆不可追。
早早起来就有人来唤自己,说是午间去同骆老太太用饭,庆贺她及笄,可她记得,两位姐姐及笄是阖府一起吃了团圆饭的。
她虽不求这些,但到底是觉着有些失落的。
好在王晴歌特特将她叫去又亲手给她做了碗长寿面,她瞧见这碗长寿面,泪珠子就荡进了飘着葱花的碗里。
她禁不住想起了被自己母亲抛下的头一年,哥哥要为她做长寿面,可他眼睛不好,更是从未下过厨,虽有钟婶在一旁看着到底是将手给烫伤了,过了好几天手上烫起的泡才消了下去,饶是如此他每年也都会为自己做一碗长寿面。
她只觉那是她吃过这世上最好吃的长寿面了。
她擦了擦眼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王晴歌道:“王姨娘,您知晓吗?您是第二个亲自为我做长寿面的人。”
哥哥是哥哥,而王姨娘就像自己的母亲般。
王晴歌温婉一笑:“我们五姑娘可真是傻哦,快吃吧。”
“五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骆如月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递到了骆卿面前,腼腆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我……我的手不如王姨娘巧,五姐姐,你莫要介意。”
骆如月递过来的是个选用红色绸子做的荷包,上绣有两朵白色梨花,配有一片绿叶。
骆卿伸手接了过来:“你亲手做的?”
骆如月点头:“就是瞧着五姐姐好像很喜欢梨花,就说绣个梨花荷包给你。”
骆卿很是欢喜:“谢谢,我很喜欢,很好看。”
这厢在王晴歌这边吃了长寿面,骆卿就回了祥瑞园,拾掇好自己后就打算去同骆老太太吃午饭了,却见得红梅急惶地同青杏在说什么。
“怎么了?”骆卿上前问道。
青杏给了红梅一眼,笑道:“无碍,姑娘快些去同老太太用饭吧,只怕老太太等急了。”
人人都有些秘密的,青杏和红梅不愿多说她也不好逼迫,只道:“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同我说便是,我能帮忙的自会帮忙。”
青杏和红梅双双行礼应下了。
待骆卿走了,青杏给红梅示意。
其实红梅来寻青杏是发现药房里有只兔子死了,但今儿是骆卿的生辰,没得让骆卿听得这些触霉头,就让红梅去将兔子给埋了,明儿再说。
红梅将兔子装进一个篮子里,拿出府去,就打算寻个偏僻地儿将兔子给埋了,可她觉着不对,好像有人一直在背后跟着她。
她转过一个巷道,等着那人过来,却发现是如春园的丫头。
她干脆也不埋兔子了,想着这兔子本就是骆卿拿来试药的,这些天也不热,放一夜这兔子该也不会臭,打算明儿同骆卿说,让她瞧瞧看这兔子缘何死了再说。
红梅再回来的时候骆卿正在歇晌,她就同青杏说了自己的打算。
青杏点头应下了:“也是我糊涂了,姑娘本就是拿这兔子来试药的,该是要好生探查一番的,倒是我成了惊弓之鸟。”
红梅又道:“我出去的时候如春园有人跟着我。”
青杏蹙眉:“看样子是如春园的人打算对姑娘动手了,得叫姑娘当心些,这段日子也确实惹着如春园的人了。”
是夜,骆卿坐在窗边,手放在窗棂上支着脑袋,抬头望着天边一轮皓月,那股子清冷惆怅之感又涌了上来。
红梅在屋外站了许久,见得青杏回来,忙迎了上去:“姑娘在那里坐了好久了,好像不是很高兴。”
青杏微微一笑:“我这边带来个可以让姑娘高兴的消息。”
红梅疑惑,但青杏没多做解释,径直进了骆卿的屋子,从衣柜里拿了见披风来。
“姑娘,奴婢想带您去见个人。”
骆卿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还得请姑娘将披风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