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之亲爹是医生。
小时候,他亲娘为了让他身体健康,拜了个退伍|军人,学武术外,他娘还想让他学医。
自小,对医学方面,耳濡目染,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见过,很多喝酒喝上头,死掉的人。
面对大铁的举例,陆勉之很直白的回答:“谢姥爷喝得少罢了,李姥姥监督着他,每次上头以后,李姥姥总把酒换成白水。”
“不然以谢姥爷这样的喝法,早就死了。”
谢海信:“!!!”
他有点不高兴了,这怪小孩咋回事,平时面无表情,什么好话都不讲就算了,咋地还咒他死啊?
谢海信还没讲话,李香就横了他一眼,说:“可不是嘛!这些年啊,要不是我常常盯着,守着,就你那喝酒的劲儿,早把自己喝死了。”
谢海信反驳道:“老婆子,你咋个也咒我死了?我就没见过谁喝酒能把自己喝死过。”
李香哼了一声说:“我爹,那早死的玩意儿,就是喝酒喝没的。”
谢海信:“???”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那岳老子,是得病死的,重病,救不了,死掉的。”
李香振振有词:“他喝酒喝多了,大夫讲一脑袋的水直晃荡,救不了,回家准备丧事。”
谢海信听着头皮发麻。
真没想到,喝酒还能把人喝死。
陆勉之那边,也说:“我看见过很多喝酒喝死的人,喝酒不节制,酗酒,都认为喝酒喝不死人,往死里喝,就把自己喝死了。”
大铁还是不太信,总觉得他们是为了让自己不喝酒,扯谎呢。
陆勉之看出来了大铁的不信任,于是说:“那你就天天在医院守着,总有一天能看见喝酒喝死的病人。”
大铁就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一种执着。
听了陆勉之所言,他暗暗下决心去医院门口蹲守,是不是真的有人喝酒,喝死的。
大铁考虑蹲守医院时,谢娇在房里生闷气。
做娘的,打完孩子,怎么可能心里舒坦?
实际上谢娇动手打的时候,眼眶发热,她自己也是想哭的。
气得想哭。
但她忍下来了,打孩子的时候,自己哭出来,只会让孩子认为她舍不得,所有的凶狠都是假象。
只有面无表情,才能给孩子惧意。
在教育他们绝对不能做什么事的时候,就得让他们怕,只有怕,才是不敢。
现在回到房里,小孩子都不在了,谢娇才敢松懈下来。
陆向荣回到房里时,正好看见谢娇在擦眼睛。
眼睛通红,一看就是擦狠了的。
陆向荣没立马进去,而是出去端了一盆水进来,关了门,拧了一条毛巾,过去给谢娇热敷眼睛。
他一句话都没有,但谢娇感觉到了安慰。
谢娇钻进陆向荣怀里,哽咽道:“荣哥,我是不是怎么教,那两个孩子都不会有所改变啊?注定是什么样子,就成为什么样子啊?”
陆向荣一边给她热敷眼睛,一边说:“怎么可能不会有所改变?以前大铁一丁点学习能力都没有,长大了也是个文盲,他现在不是了啊,会一点儿算数了,会一些成语了?这不是已经改变了吗?”
“这改变可不小了啊,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谢娇说:“可是大铁依旧嗜酒如命,二丫依旧是不自爱。”
管了这么久,恶劣本性依旧尽显。
谢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向荣问:“如果真改变不了了,你就不管他们了吗?”
当然得管。
就算知道是做无用功,该督促的,该管的还是要管。
陆向荣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这不就得了?不论如何,你都是要管的,与其抱着一定让他们改好的准备,不如抱着,他们屡教不改的准备。”
“这样一来,他们有一丁点改变,在你眼里,也是巨大的。”
这种想法,会让谢娇好受很多。
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如此一来,就不会焦躁了。
谢娇一想,还挺有道理的。
做好他们完全不会改变的准备,这样有一丁点进步,都是意外之喜。
可是有一点不好,谢娇一想到他们不会有一丁点的改变,就有火气。
都是些什么废物玩意儿?!
谢娇说了句大老实话,说:“但是我要是做好了他们完全不可能改变,就和上次一样了,荣哥,我就想揍他们。”
“上次,我没力气,揍不了,只能看着他们忒没志气的争来争去,现在我年轻,我有力气了,想到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后,就很想上手揍人,揍一走那两个不成器的混账玩意儿。”
陆向荣说:“那就揍。”
在他看来,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
而且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揍。
陆向荣最后给谢娇热敷了一下眼睛,而后说:“大铁这小子不怕你打,觉得你动手没那么重,下次你气不过了,想揍他,就跟我说,我来揍,揍得他怕打。”
谢娇:“……”
别看谢娇嘴上骂骂咧咧,说要揍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