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谢娇一家子还是回去了。
谢娇没能拧过陆向荣。
陆其华和赵芬没回去,两人刚和好,学校又还没开学,自然是要留在省城玩几天。
毕竟二月左右,陆其华就要参军了,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临走前,谢娇打电话通知了原定一起回县城,此刻都陪着对象回城探亲的两拨人,告知他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回到家,陆向荣将东西一放下,就拉着谢娇去找罗老爷子了。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罗老爷子在家晒太阳呢,喝着茶,吃着肉,好不悠闲。
看见陆向荣和谢娇一同过来,还很吃惊,问:“不是讲初十回来吗?今天才初八吧?”
话音锵锵落下,罗老头就看见谢娇被固定的左手,他当场变脸,问:“你这手咋回事啊?”
谢娇心虚极了,刚认识罗老头时,这老头就耳提面命,说他们做大夫的,手一定要保护好。
手要坏了,就做不成大夫了。
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最后都只能做纸上谈兵的大夫。
罗老头可是指望谢娇把济世堂,他们这一支的传承,给接下去。
哪儿能只做纸上谈兵的大夫?
谢娇是必须得会施针,会推骨……等一系列的手法,手没有力气,或不稳,是万万不行的。
甚至,罗老头还想让谢娇去学西医。
西医里的开刀做手术也要会,集万家之所长,才能更好的将师门发扬光大。
罗老头茶也不喝了,肉也不吃,连忙净手后,给谢娇看诊。
绷带和固定慢慢拆开后,罗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确定,这只是脱臼后,才松了口气。
但面上教训依然未停。
“你这丫头,就不能注意一下你这左手吗?左手不行,你以后还怎么做大夫?”
谢娇心想,我右撇子呢。
想归想,说出来是不敢的。
谢娇在旁赔礼道歉,还一再保证以后绝对会注意。
罗老头长叹一口气,说:“你这样,得养几天,当时候去护理学校学习,也得注意一点,最好养个百天,再用左手使力。”
谢娇听着一愣。
护理学校?
什么护理学校啊?
罗老头见谢娇一脸发懵的样子,也有些诧异:“我没给你讲过?我跟小钟商量,得把你弄到护士站那边去,但这个是需要证的,在那之前,你得先去护理学院,弄个毕业证。”
“县城就有个学校,去个把月,拿到毕业证,也不麻烦。”
这事儿,谢娇根本没听说过。
不过,去一趟也挺好的,她不是正规出生,从护士学校的毕业证拿起,慢慢往做正儿八经的大夫方向走,挺好的。
谢娇说:“啥时候去啊?”
罗老头说:“正月十五啊,唉,年纪大了,我还以为这事儿我跟你讲了呢。”
“老什么老啊?”谢娇不承认罗老头年纪大了,她说,“别瞎胡扯,肯定是你说了,我忙起来,忘了。”
罗老头晓得她瞎扯淡,抢锅背的原因,也不拆穿这丫头的好意,说:“那你这之后可不能这样忙了?你这手,虽说是脱臼,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最近不能太累手了。”
谢娇连连应下,说了不少好话,才是让罗老头没有继续叨叨。
离开罗家后,谢娇长舒了一口气。
同时因在罗家被罗老头叨叨,谢娇有些憋闷,她忍不住扬了扬手,问陆向荣:“我就说了没问题,你非不信!现在看我挨骂,很高兴吧?!”
陆向荣晓得她是想出气。
不仅不反驳,反而主动背锅。
谢娇只觉得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完全没有出了气的感觉。
她磨了磨牙,说:“你真讨人厌!”
陆向荣笑而不语,他摸了摸谢娇拆了夹板的手。
刚才罗老爷子把夹板拆了,还说脱臼处已经正回去了,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带夹板,只要以后注意,即可。
带了几天夹板,打了几天绷带的手,如今拆了下来后,手臂一片苍白,看起来有几分病态。
陆向荣说:“这手,回去用柚子叶烧水洗洗,去去霉气。”
谢娇眼皮子一抽,问:“你怎么还封建迷信了?”
陆向轻轻握住谢娇略有些病态的手,说:“纵使唯物主义者,也是有唯心主义时刻。”
——
正月十五。
谢娇不大好意思的说:“我以前是药方的,没有给人打过针,我可能……也不比你说的那个人好。”
等完全看不见人影了,才是离开,去往小学。
而且木已成舟,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她难以置信的问:“那你怎么才来学校?你都不会打针,什么都没学,就、就想在最后一个月拿到证啊?”
她着实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是打针,还以为因为过年时间略长吗,老师会带着学生巩固一下去年的内容,再开始呢!
到护士学校门口,再看对面的县高中,谢娇忍不住感慨一句:“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班上很多同学都瞧不起这边的护士学校,觉得做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