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到院内坐下,问:“小谢,你这药油哪儿来的啊?”
谢娇一愣,罗大夫这么严肃,难道药油有什么问题?可不对啊,她上辈子靠这些发家啊?要出问题早出问题了。
“我小时候,村里有个老大夫,他教我配的。”谢娇把当初搪塞陆向荣的理由拿出来说,其实也不算说谎,她年幼时候确实认识这么个老大夫,跟在老大夫身后也学了不少东西,当年家里人都说,要是读书不好,还可以接了老大夫的班,在乡下做个赤脚大夫。
一般来说,问到这里就该点到为止了,但罗大夫不一样,他很急切的追问:“那老大夫姓什么?!”
谢娇觉得罗大夫激动的有些怪异了,难不成他认识那个老大夫?
要如实说了名字,不会穿帮吧?
但转念一想,当初造药油时候,基本底子就是出自老大夫的方子,后面她一直研究、一直改良才有最终完成品。
于是谢娇就没撒谎,如实说道:“他姓项,名字我不太清楚,他让我喊他项师父。”
罗大夫一听,猛拍大腿,冲着谢娇喊了一声:“师妹!”
谢娇:“???”
平白无故,她的辈分高了一截。
“罗大夫,你是项师父的徒弟?”谢娇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就算是项师父的徒弟,我也不是项师父的徒弟啊,他连正式一杯敬师茶都没喝我的。”
罗大夫摆手,执意认为谢娇是他师妹。
谢娇百般解释,无果。便说:“真不是,这事儿我们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我自个凑到项师父那边玩,就在那儿玩了一个冬天,项师父第二年开春就去世了。”
一说,说了半个钟头,小余焦躁了,她拽着大余的手问:“哥,要寄信,要寄信……”
罗大夫哈哈笑道:“你养着的娃,跟是我徒弟有啥区别啊?那样说,不是都对他们态度好了很多吗?”
太晚了,入城口那边要很多证件才让进的。
罗元嘻嘻笑。
这会儿,办公室外头已经有张望的人了,似乎想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排队看病的速度咋个慢下来了。
谢娇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罗大夫,迟疑了一下问:“要不,我带罗大夫你去项师父坟前祭拜?”
罗大夫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不止。
已经学到按摩手法的谢娇趁此机会打断了罗大夫的教学,说:“师哥,我得带着这两个去寄信了,然后我自个也得去医院换纱布。”
这是啥?不认师哥,那药油不准卖。
说完瞪了一眼自个儿子:“小元,不是让你盯着你爷爷吗?你就盯到医院来了啊?!”
谢娇一个头两个大,干笑了一声问罗大夫:“师哥,这药油,我男人能用吗?”
哪里算什么天赋过人啊?
罗大夫医术高明,但他真不是一个好老师,上一刻讲手法,下一刻讲施针学位,若非谢娇有提取重点的能力,怕是要听得晕头转向。
罗大夫不信,要跟着谢娇去医院看。
罗大夫擦了眼泪,哈哈笑了起来,刚才的悲愁散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与谢娇据理力争:“怎么能说不是呢?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了,不然啊,你在第二年开春就得拜师,敬拜师茶,放心,明个在师父坟前,谢师妹你给补齐了,就成。”
夏医生:“……爹,你要看啥伤口啊?怕不是忘了啊,季伯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一大把年纪了,又没证别给人瞎看病。”
说着,她抬了抬受伤的那只手。
施针,手要稳。
谢娇:“……罗大夫,我真不是你师妹。”
谢娇:“……”
要不是谢娇坚持要先带大余和小余去寄信,罗大夫怕是要直接上医院找他媳妇儿,盯着他媳妇儿来拆纱布,上药,看谢娇伤势。
到医院后,谢娇准备找之前给她换过药的大夫,没想罗大夫带着谢娇直奔一名姓夏的女医生桌前,说:“小夏,来来来,帮忙换个药。”
罗大夫转了转瓷瓶,像个老顽童一样嘿嘿一笑:“这你不是我师妹,可是不能拿着我师父的药方,弄出药油了,然后拿出去卖。”
“罗师哥,”谢娇硬着头皮,喊着足以做她爹的罗大夫为师哥,然后又补充一句,“你以后还是叫我小谢吧,这师妹听起来听奇怪的。”
夏医生有点懵:“爹?你这是干啥呢?”
和夏医生同一间办公室的女大夫也进来了,这人长得尖酸刻薄,看见谢娇一行,她当即刺道:“夏医生,这医院是属于人民的,外面几十个病人等着呢,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给自个家里人开后门不大好吧?这又不是你家后园子!”
罗大夫意犹未尽,就刚才的谈话让他知晓,这个师妹脑子太活泛了,了解的东西,对各类药材的认知十分全面,这基本功扎实啊!他想,若非师父去世匆忙,陆向荣那腿根本不需要自个治,这师妹能亲自施针。
尤其是罗大夫说大余和小余是他徒弟后,都得大余小余温和了不少。
要说罗元如此精明,那都是罗大夫言传身教啊!
谢娇不大好意思,她和罗大夫这些老中医的出发点不一样,她捣鼓药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