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灭了灯,有些同手同脚的躺上.床,躺在陆向荣身边。
这是她回来后,头一次跟陆向荣同床共枕。
明明是想念了大半辈子的人,可近乡情怯,身体僵硬得厉害,稍微跟陆向荣皮肉相贴,她就忍不住往边上挪,挪着挪着旁边就空了,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往下摔了。
糟了!谢娇惊觉自己要滚下床了,但身体反应并不快,这下要摔。
她咬牙闭眼,想着受这一摔,没想竟给陆向荣捞进怀里。
坚实有力的臂膀揽着她后腰,热意从脊椎骨一下子冲上了脑门。
“娇娘,”陆向荣把她搂进怀里,“总往边上躺做什么?睡过来点。”
谢娇:“……”
贴得太近了,谢娇都听见怦怦怦的心跳声,不知是陆向荣的,还是自己的。
“松开,”谢娇心虚的挣了挣,怕被知道自己乱跳的心,“很热。”
陆向荣笑了一声,耳朵贴着他胸口的谢娇听见了胸腔的震音。这笑让谢娇有些窘迫,感觉自己想什么都被看穿了。
她忍不住重复补充了一句:“真的很热。”
虽是抱怨,可声音跟撒娇似的。让陆向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摸完发觉自己的不由自主,也是觉得小崽睡在旁边,他干这种事实在孟浪,便松开手,干咳了一声说:“确实挺多汗的,我给你让点位置,别往床沿滚了,摔伤就不得了了。”
说完,他将睡在另一边的小崽往里头挪了一点位置,自个也侧躺了起来,留给谢娇足够大的空间后说:“凉快了些吗?”
位置宽敞,陆向荣离她没这么近了,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随着心一点点宁静,也能够感觉到窗外吹进来的风。
逐渐冷静,谢娇终于有心思去提她心中的疑惑:“那两个小孩,你打哪儿认识的?”
陆向荣说:“余归余宝他们爹叫余文建,许多年前,就代表国家去往苏国了,苏国和我国属于友好建交,他是去学习的,估计今年被回来了,应当如今也在为国工作,不过这两孩子就被送过来当知青了。以前和他们爹关系不错,受过不少协助,那两孩子,因为娘是苏国那边人,不帮忙照顾的话,在大队里,总会收到一些刁难。”
这个时代,并不欢迎混血。
交情好,以前又对陆向荣有恩,谢娇想,帮忙照顾确实是应当的。
只是,这是钱主任那边早就做好收留准备的知青,谢娇问了一嘴:“准备怎么去跟钱主.任说?之前我跟钱主.任一起从县里回来时,我看她为了那两孩子身上的那点好处,势在必得。”
陆向荣笑道:“没关系,那点好处,给他们就是,就说让他们平常有点什么事都照顾一下那两孩子。再给钱主.任说说我和他们爹的交情,把两孩子留在我们家,钱主.任应当会愿意。”
好处给钱主.任他们家,两孩子还不用他们照顾,谁都愿意。
可是谢娇记得,再过几年,要是跟国外扯上丁点儿关系,都会被批.判。
谢娇当即拒绝:“不行!”
“两孩子从钱主.任家跑出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钱主.任估计也不想深究,我给她一个台阶下就是了。”
余归变脸,以为谢娇要把他们兄妹两送回钱主.任那边。
找吴刚建砌灶,这是要给钱的,大铁和二妹没钱吧?陆向荣说了要教育他们,就不可能给钱他们。
“怎么了?”陆向荣倒也没生气,而是温和的询问理由。
谢娇莞尔笑道:“别紧张,你们昨天跑出来,今天钱主任肯定是会到处找你们,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帮我干些力气活,你也知道你陆叔腿脚不方便,家里很多活都是我干的,到时候我会跟钱主任说,你到我家里来,是帮我干活的,因为我忙不过来,晓得吗?”
“我不是同意留下他们,”谢娇解释,“而是你不能这么说,钱主任那边我来解决,你别到处说你跟他们爹关系很好。”
旁边的余宝在她哥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睁着纯净的眼睛看着谢娇,似乎很好奇谢娇在干什么。
——
谢娇也不好跟他说几年后会发生的事儿,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是蛮不讲理道:“反正不行,这事,我来处理。”
在煮粥的时候,余归兄妹过来了。
余归狐疑的看着谢娇,还胆战心惊着,“什么办法?”
这是要让两孩子去找吴刚建?
陆向荣愣了一下,他以为自个媳妇儿听到自己的理由,会无条件同意,毕竟刚才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都同意留下余归余宝了。
“娇娘,为什么?”陆向荣问个缘由。
是因为还不熟悉,显得拘谨吗?
这叫谢娇颇为惊奇,就她对余宝的认知,以为这丫头跟她家小崽一样,性格怯懦,寡言少语。现在这表情,着实不像怯懦的人,倒是有些天真活泼。
饶是陆向荣也没搞懂谢娇为什么不让他说和余归余宝他们爹的关系,虽说他不会干到处跟别人说私事的事儿。
余归问:“婶婶,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谢娇也没细致去听,不管陆向荣怎么处理,反正大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