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暮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某可没这样说。”
澄阳真人气得脸色发红,尤其是在看见楼千暮还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愤懑。
浮玉真人和一旁的息竹真人此刻都感到太阳穴两旁的青筋快跳来, 息竹真人已经忍不住,黑着脸正叫她闭嘴, 谁知道澄阳的嘴还是比他快一步。
“那敢问楼岛主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澄阳真人问。
大殿内青云宗剩余的几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 是真想找个人将面前的妇人的嘴给捂严实。
楼千暮:“没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小十里和千山太蠢笨吗?某只是想与你解释一二,他们不是不想报给我们这些长辈, 只是小孩子做什么情总是热血沸腾的。在距离藏书阁这么近的地, 贵派的人竟一觉察没有,换做是在场的各位, 难道大家心里就不有所怀疑吗?”
“楼岛主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依贫道看,楼岛主的两位爱徒想得很周全。”紫阳宫的副宫主倒是很捧场,青云宗在修真界坐这么久的龙头老大,又地处整片大陆最好的位置,资源一应都是最好的,早就惹人眼红。此刻他一脸严肃正经口,然后看向主位上的浮玉真人, 拱拱手, “浮玉宗主,贫道斗胆问一句, 贵派真的跟那崖底的歹徒没有丝毫牵扯吗?那又为何这么年来,对下面发生的一切没有半觉察?”
就在昨晚, 紫阳宫的人当然有下到崖底,被千山和奚十里发的山洞里, 一看便能让人知道里面的人生活有好一段时间,压根就不可能是从面无意间过来落脚的什么散修。
万佛宗的佛子站来,顶着最慈眉善目的脸,说着最让青云宗接不住的话,“阿弥陀佛,宗主可知道那山洞里,处处遍布鲜血,小僧想,在里面生活的人,怕是日复一日在遭受着折磨。那血迹,都已变得黝黑。若青云宗不知晓,莫不是有失察之责?”
浮玉真人感觉到脸上又是一疼。
他当然不知道,甚至整个青云宗上下都不知情,所以才更觉得的脸疼。
浮玉真人走下来,布满褶子的上脸满是忧心和懊恼,被各大修真门派怀疑手中沾染人命,可不是一件小。
“老朽不瞒大家,崖底之,老朽和青云宗上下真是半不知情。藏书阁的下面常年无人迹,想来是这些凶徒,仗着灯下黑,才有这一。既然这等残暴之发生在我青云宗的地界内,老朽保证,势必给大家一个交代。”
息竹真人紧跟口:“这等贼人,但凡落在我手中,必然将之碎尸万段。不论是谁,绝不姑息。”
楼千暮转转手中的茶盏,“若是真与青云宗无关,那这种,便是整个修真界的。某虽不知道那些修士抓一群凡人做什么,但古往今来,禁术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向来屡禁不止。这怕又是一个□□,专吸食人的生机,换取延年益寿的法子。”
他这话,无疑是给青云宗一个台阶。
浮玉真人感激地看他一眼,“谢楼岛主信任。”
楼千暮笑笑,眼里含着深意,“无妨,这等阴损的法子,青云宗应当是不屑的。”说到这里时,楼千暮话锋一转,“但在追缉凶徒怕是还需不少时间,我那徒弟的伤势却耽误不得,不知宗主对此……”
楼千暮就差没直接把“你们是不是该给赔偿”这十个大字写在脸上。
息竹听闻此话,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前脚递给他们台阶,后脚就准备始提求。但他们在能怎么办?难道不答应吗?那岂不是不义之辈?
青云宗不是没钱,可一想到这短短时间里,他们青云宗不知道给月碎岛赔少灵石和伤药,就算家大业大,遭不住这样频繁地“赔偿”,他就一阵……锥心之痛。
“楼岛主的爱徒受伤,我青云宗自当负全责,后续需的一切,都由青云宗承担。 ”浮玉真人僵硬地微笑道。
在场的可能就只有他们青云宗的人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肉痛说这样的话,楼千暮每一次都是狮子大口,一次带走的灵石都是整个宗门上上下下积攒好几年的分量。
恶霸!土匪!
若是非得形容的话,浮玉真人忍不住想将这两类人的做派,放在楼千暮身上。
楼千暮在听这话后,面上的笑容看来真挚几分。
安慰的话都是轻飘飘的,只有到手的灵石才是沉甸甸的。
“有劳。”
再从大殿内来时,楼千暮手中不少东西。
“楼岛主的做派,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澄阳真人跟在楼千暮身后,一同走大殿,不由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