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夜无眠、洛湘竹二人,以表兄妹关系互称,糊弄朱厚冒。朱厚冒昏昏不察,只道二人就是兄妹。
见这纨绔如此惦记洛湘竹,夜无眠眼神一寒,看向朱厚冒,把这纨绔看得吓了一惊,忙道:“夜兄,你干嘛这样看我?”
夜无眠冷冷道:“我表妹自有去处,你打听她做甚?”
朱厚冒一阵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身后的辛之幸解围道:“夜少侠,《孟子》说得好:‘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我家师兄正值青春年少,倾慕、心悦你家表妹,才有此问。”
夜无眠一阵不愉,但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搪塞找了个理由道:“我家表妹,自有家族长辈安排姻缘,不劳世孙惦记了。”
朱、辛二人见他态度突然变化,语气蓦地转冷,皆不明其故,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夜无眠内心却有一股莫名难受的滋味,滋生蔓延,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一旦有时,心砰砰乱跳,轻易止不下来,心经内力滋润,也不甚管用。
他感觉自己的面容、表情十分僵硬,再留在此处,脸上的肉怕就要抖动、抽搐了,把头转过去,不让几人看到。不辞而去,独自赶路。
忽听得一直傲坐马上,从未言语的李冬忽然道:“是夜无眠少侠,对吧?在下岳阳楼第五十代弟子,李冬,使一柄寒魄剑,可否领教阁下的高招?”
声音如冬夜落雪,扑扑簌簌,轻软动听,大异她这冷艳的面孔。
夜无眠犹自内心挣扎,没有怎么听她的话,只是随口道:“幸会,幸会。”
李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解这话是何意。
朱厚冒连忙解释道:“李师姐,夜兄的意思,定然是能够与你交手,他感觉荣幸之至。大概也就是同意了,你二人赶紧比试吧!正巧我想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夜兄厉害呢!”
这纨绔一笑,露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辛之幸道:“师兄,你可不要胡乱拆解人的话语,夜少侠恐怕是没有听清楚李冬师姐的话呢!”
朱厚冒道:“怎么可能!李冬师姐声音虽然小,但内力深厚,传到我耳边时,还是字字句句清晰可闻的,夜少侠不可能没听清楚。”
李冬沉默了一会儿,见夜无眠扔下那句话后,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去。
她眉头一皱,内力催动,白衣轻拂,曼妙身姿,如同雨后飞燕,轻轻松松,踏过了十丈之地,落到夜无眠面前。
仗剑抱拳,朗声道:“在下岳阳楼第五十代弟子,李冬,特来领教夜少侠高招!”
夜无眠内心正在彷徨,被她突然打断,莫名的一腔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腰中松纹剑如灵蛇探头,飞将出来。
夜无眠紧紧握住松纹剑,冷声道:“那就快来吧,我正待赶路!”
李冬一愣,见先前的夜无眠,都还算有礼,怎么这一下,缘何竟是变得暴躁起来?
“莫非是我方才的内功试探,惹恼了他?”她不由自主,归结为这个原因。
却见夜无眠手中松纹剑质感精致,一排细小的锯齿设计,匠心独具,不由暗道:“这是一柄好剑!他内功了得,兵器也是不凡,现在正好领教他的剑法高招!”
淡淡道:“夜少侠,你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但是很对我的胃口。人活世上,本就不需要多好的脾气。”
“注意看,夜少侠,我的寒魄剑来了。”
话音甫落,寒魄剑刺破秋寒,惊起重重霜,一朝“吴楚东南坼”的杜圣剑法绝招,未经任何前招铺垫,直接便成形。
这是逆通境界高手的优势所在,任何杀招,都可以轻易跳过前招直接使用,而不需要一招一招渐入佳境。
顺通高手虽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代价却是内力的极大消耗。
夜无眠不识得这是杜圣《登岳阳楼》八招中的顶级杀招,但见这招气象万千,带起杀意凛然,绝非顺通高手所能为;结合前面的内力暗搏,便知此女,也是逆通境界的高手。
他懒得废话,出手直接造出小巅峰,一招“造化钟神秀”,以泰山之姿,来迎洞庭浩瀚。
两人出招,皆是杜圣绝学。一个取法于山,一个借意于湖,山是五岳独尊,湖是五湖之首,皆不是人间凡处,万万年光阴才造出这等奇观。
山、湖固壮,剑势更雄,两剑相交,隐隐有鸣雷之音,剑影缭乱,道道都能枭凡人之首。
朱厚冒、辛之幸两人连忙牵马避让开来,唯恐被某道剑气误伤。
李冬暗道:“这夜无眠果然厉害,他的这《望岳》剑法,使的也是十分正宗。”
她忍不住问道:“莫非你是泰山派门人?”
心中思索,嘴上发问,手上却并不稍停,一招“乾坤日月浮”,如开天辟地,催动四周草木寥落,飞沙走石。
夜无眠哪是什么泰山派门人?他所学非常之杂,盖得益于洛凡溪这些年来,为他广集名谱。莫说是泰山的,便是岳阳楼派的剑法,他也能使几招走漏在江湖上、流传甚广的路数。
淡淡道:“我可不是什么泰山派的。”
说着,先用“阴阳割昏晓”,把“乾坤日月浮”的势卸掉,又当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