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廊,鲜花穿过帷帐落在车里,路过阿萍面前的官道时,鲜花已经填了牛车一半,阮孚半个身体被埋在鲜花之下,那场面,是相当壮观了。
阿萍尖叫,还高举着手里的红月季摇晃。
阿萍很想把鲜花投进去,可是后面还有好几辆牛车,她手中只有一束月季花,如果投给阮孚,她就要空着手了,所以她咬牙坚持,没有投。
第二辆车尖叫声更大。
“哇!是嵇旷!”
“啊,真好看!”
一个中年胖女郎强行挤了过来,将手中鲜花全部投进了嵇旷的牛车,“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他爷爷是嵇邵嵇侍中,嵇侍中在这个年龄时,惊艳洛阳城啊,真真鹤立鸡群,我那时候的鲜花都是投给嵇侍中的,现在给他孙子——哎呀,这孙子虽好看,但还是长的不如嵇侍中。”
阿萍闻言,莫名其妙怔住了,一动不动。
前面的姑娘觉得脖子凉凉的,一滴滴水落在脖子上。
看天,并没有下雨。
回头,看在刚才扎她后背的少女站在原地发愣,不仅如此,一滴滴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都是围堵美男子的女郎,大家都有同理心,姑娘没有责怪她,反而安慰道:“喂,你要喜欢看他,投鲜花便是,没必要喜欢到哭。”
阿萍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此时帕子裹着红月季,她就用衣袖擦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何,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好难过。”
真是个怪人,姑娘心道。不过下一辆牛车来了,姑娘懒得理会身后落泪的阿萍,瞪大双目看下一个美男子。
“是王悦!”
“琅琊王氏的麒麟子!”
“他最帅!”
“我死了我死了!他好好看!”
如暴风雨般的鲜花疯狂往王悦的牛车上飞过去。
阿萍的目光穿过彩虹的微光、前方女郎们跳跃的后脑勺、漫天飞舞的花瓣还有飘荡的轻纱帷幕看过去。
周围所有女郎不再议论才华或者出身,只是歇斯底里般的呼喊:
“王悦娶我!”
“我要给你生儿子!”
“王悦看这里!”
“我把所有的花都给你!”
阿萍看到了一张绝世容颜,是他!就是在她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男子!
虽然梦中从未看清他的长相,但是阿萍知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阿萍把手里红月季扔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