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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把所有的思绪和猜测都寄情于一个个人面瓦当上。她忘记了过去了事情,刚开始连父母都不认识,何况是情郎呢?
但是阿萍又不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招赘一个男人上门当丈夫,生下孩子烧瓦当、买瓦当,重复祖祖辈辈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安稳,但是阿萍不喜欢,因为她每天过的日子里,始终没有归属感,过的不安心,好像她不属于这里,但她又是小作坊的少东家,她必须在这里,等待一个父母都认可的赘婿上门。
想到这里,阿萍无端愤怒起来了,小刀失手,割破了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放下刻刀,在手指上涂药。
摊开手指,她的十个手指头居然没有个手指是完好的,都有新新旧旧,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长期使用刻刀造成的。
这时,外面有喧哗之声,阿萍从窗户一角看过去,见一个公子骑马来到她家的小作坊,正在和父亲说话。
此人就是今天媒婆口中的钱二公子。
钱二公子模样还算周正,但是阿萍不喜欢,她讨厌他那双像是藏着钩子的眼睛,一副馋涎欲滴的好色之相。
这种表情是永远入不了她手中的人面瓦当的。
钱二公子下了马,对陈父说道,“这块地租约这个月到期,我们钱家不租了,还请陈老板另寻他处。”
陈父看中这块山地建立小作坊,一来是山下就是河流,取水方便,运输瓦片也方便,江南多水路,走水路少颠簸,交货的时候顺伤小。
二来是这里的泥土很适合配置陶泥,陶土细腻,烧制出来的颜色是漂亮的青灰色,十分养眼。
陈父变了脸色,“不可能,我明明和你们签了十年的地契。”
陈父做买卖的,早就做好了各种打算,找块好地不容易,一旦出手,至少十年。
“今天媒婆上门提亲,陈老板拒绝了。”钱二公子往作坊小楼瞥了一眼,阿萍连忙瑟缩回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陈父说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将来要继承家业,必须召上门女婿。”
钱二公子指着自己,“我来当你们家的上门女婿。”
陈父连忙说道:“二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宠儿,门不当户不对,我们高攀不起。”
钱二公子冷笑,“陈老板的意思,就是没得谈了?”
陈父说道:“如果只是指我女儿的婚事,那自然是不能退让的。如果是谈这块地,我们可以再谈一谈。”
钱二公子说道:“不用谈了,月底满一年,你们必须走。如果不服气的话,你们可以衙门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