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主意呢。”
刘大银笑道:“朱叔,郭叔,你们两个的家底加起来,一次能买多少张皮子,能做几件皮衣?”
刘大银这话说的,倒有些戳朱福贵和郭老汉的心窝子了,这一张羊皮就三十多四十块钱,一件皮夹克要两张羊皮,本钱就要将近八十块钱,他们两家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也才凑够六件皮衣要的羊皮。
这次刘大银提出她买羊皮,他们老哥俩只管做活,倒是对双方都有好处。
郭老汉先开口道:“三顺媳妇,你要是这样干,可就是资本主义的作风,要是被逮住,那咱们可都得吃牢饭。”
“郭叔,朱叔,这个你们放心,”刘大银保证道:“即使被警察逮住,那我是资本家,你们是被剥削的贫下中农,要处罚也是处罚我,你们不会有事的。”
朱福贵和妻子对视一眼,说道:“这事你让我先想想,等明天给你答复。”
过老汉也表态:“三顺,这事我考虑考虑。”
刘大银笑道:“这是当然的,郭叔,朱叔,你们好好想想,明天给我个答复。”
朱家虽然准备好了地方,李三顺和刘大银却不打算住在朱家。
朱福贵和妻子再三挽留,刘大银和李三顺就是不改口,见他们态度坚决,朱福贵也不好让他们住在家里了。
郭老汉住在了朱家,他和朱福贵几十年的交情了,在朱家都住了多少回了,这次当然还是住在朱家了。
把李三顺夫妻送回县城,朱福贵让儿子把牛车送回大队,他先回家了。
回家坐下,他就和郭老
汉商量起来:“老郭,你说这三顺媳妇说的,他们家里买皮子,咱们做工,她给咱们发工钱,这事怎么样?”
郭老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没底,这雇人做工可是资本主义的作风,要是被抓住,可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朱福贵的妻子在他们旁边做活,一针一针地纳着鞋底,郭老汉说完,不等朱福贵说话,她在一旁说道:“我觉得那李家媳妇的主意倒是不错。她就是不出钱买皮子,你和老郭也得在一起做皮子活吧?这要是被抓住,你们也得受处罚吧?这李家愿意把这事揽过去,你们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就是这工钱,你俩得好好商量商量,太高了不好,太低了也不好。”
她的一番话让朱福贵和郭老汉豁然开朗,上次他们带着各自的儿子一起做皮衣,那是运气好没被人告发。看李家的这意思,这皮衣卖得好,以后可能得天天做活,这时间一长难免有人眼红,要是被告到上面,他们俩可都跑不了。
虽然现在让做买卖了,可他们一没有营业执照,二来他俩还不是一家人,算起来只能是朋友,按照规定,是不能在一起做买卖的。
这要是被告发了,吃亏的可是他俩。
现在刘大银和李三顺愿意担这个风险,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郭老汉:“老朱,咱们两个男人还不如嫂子看的清楚呢。那这事,咱们就答应下来,你说这工钱,咱们是按天算,还是按件算?按天算的话,一天的工钱是多少,按件算的话,一件的工钱又是多少,咱们可得好好算算。”
这边,刘大银和李三顺早早就睡了,毕竟他们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早就累的不行了。
人老了,这觉就少了,加上昨晚睡得早,夫妻两个早早的就醒了。
外面的天还黑着没有亮呢,他们也没起来,就这样躺在床上说话。
“我这还是第一次住招待所呢,”李三顺说道:“自从跟着爹从省城回来,我就没出过远门,没想到这老了老了,又出门做买卖了。”
刘大银闭着眼睛:“这招待所算什么,等以后咱们还得住一住港岛杂志上说的酒店呢。”
李三顺也看过那港岛杂志上的酒店,大大的珠子灯,地面铺的不知道是什么,亮的能照出人影来。当时李三顺随口说了一句,这地方这么好,咱们要是能住上一晚,也算是没白来人世间一遭。
李三顺没想到刘大银还记着她随口的一句话,感动之余又有些心酸,“大银啊,等以后咱们带着儿子女儿,孙子外孙外孙女,咱们一起去住那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