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借唢呐回来了时候,艺术一班那一坨新一轮的排练正演奏到了**。
除了去找老师的向桓则,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正好借到了七个唢呐,他们一人一个。
江临将唢呐分给几人,白蓉接过,前后看了看,面露难色,“这玩意儿怎么吹啊?我以前从来没碰过这东西。”
“不用会吹,能吹出来声音就行。”江临给几人教了唢呐的发音方法,“不用吹出来调儿,就使劲儿吹,给它吹出来声音就行。”
白蓉率先试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嘴巴对准唢呐口,用尽全力使劲儿一吹。
瞬间,一声巨响冲破云霄,大礼堂的所有声音都被她那一声唢呐给覆盖住了。
台上演奏的小乐团被扰的错了一拍,纷纷停了下来,不满的看了台下一眼,等了半天没等到他们继续有动作,这才继续找拍子。
然而,他们刚重新找准拍子,准备继续演奏,就听台下又一声唢呐响起,又将他们的拍子打断了。
这回上边的小乐团坐不住了。
江景从位置上下来,走到杜城跟前,皱眉说道:“下边什么情况?你去看看。”
杜城点点头,从舞台上跳下来,十分不满的朝江临几人喊道:“同学,你们搞什么鬼啊?我们这排练呢。”
回应他的是七个唢呐的合奏。
几人学会了发音技巧,也不管什么曲调,铆足了劲儿开始吹。
一个唢呐就够打断他们的节奏,七个唢呐合奏,吵得整个大礼堂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跟个葬礼现场似的。
台上的一大坨人纷纷站起来让他们小点声,可惜唢呐的声音太大了,七人只能看见他们在动嘴,却什么都听不到。
江临见台上的人如此气急败坏,瞬间来了兴趣,他招呼几人跟着他一起上了舞台,七人排成队围着小乐团吹唢呐。
他们的间隔留的正好,头尾相接,给小乐团来了一段免费的3D环绕唢呐音乐会。
带给他们不一样的音乐盛宴。
艺术一班的班长首先忍不住,他扯高了嗓子喊让几人停下,可能是太生气了,其中还掺了几句脏话。
江临见状,脚步一转,走到他跟前专门对着他一个人吹。
艺术班班长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炸了,他堵着耳朵,表情失控,一个劲儿对江临喊:“别吹了吵死了!吵死了!我他妈让你别吹了!”
江临看懂了他的口型,然后……吹得更卖力了。
班长越生气,他就吹得越开心,他开心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最后吹得实在是起劲儿,还一边晃脑袋一边吹,气的班长差点动手。
离大礼堂最近的是行政楼,所有非班主任的任课老师办公室都在那儿。
大礼堂传出一阵阵‘美妙’的唢呐声,扰的一干老师直掏耳朵。
其中一个中年老师跟旁边的同事抱怨:“这谁家死人了?这么吵?”
同事回应他:“不知道,也说不定是结婚了。”
“结婚?我看这是冥婚吧,怎么嚎成这样。”
唢呐吹起来,小乐团别说是排练了,活着都觉得困难。
最后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收拾好自个儿的乐器离开。
在离开大礼堂之前,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到七人跟前比了个中指。
待人都走大了大礼堂门口,江临示意几人唢呐停了下来,冲门口大喊:“诶!别走啊各位大艺术家,再练会儿呗。”
“我们为了配合排练你们优秀的节目,还专门借了乐器来伴奏呢,给我们个面子啊。”
杜城回过头来,冲江临狠狠地吼了一句:“滚!”
接着小乐团在七人虚伪的挽留声中离开了大礼堂。
待最后一个人走出礼堂,江临去几人跟前把唢呐收了回来,放到了观众席第一排的桌子上。
他对几人说道:“好了,现在场地空出来了,咱们抓紧时间对一下台词吧。”
他将唢呐放好,准备转身回到舞台上,才刚转过身,就撞到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向桓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他这一撞,撞得两人各自后退了一小步。
江临比他矮半个头,鼻子正好撞到他的下巴,疼得他生理泪水直飚。
他捂着鼻子缓了好一会儿,看清撞他的人,他大声道:“我(草)……我的鼻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向桓则本来很担心他是不是被撞疼了,想凑到他跟前去看,结果一听到这句话,没忍住轻笑出声,“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务室?”
江临皱眉皱地紧紧的,抬起手指着他,“你还笑?撞人特好玩是不是?”
“不是不是。”向桓则连连摆手,“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过来夸你唢呐吹得好来着,没想到你突然转过来,结果咱俩就给撞上了。”
江临冷哼一声,“你这么好心呢,我还以为你会误会是我欺负我弟弟了呢。”
“我为什么要这么以为?”向桓则好笑,“我们的使用时间从十二点开始,现在都都十二点二十了,很明显是他们占了我们的场地。”
“他们欺负人,你也不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