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外界再施加一点点压力,就会断掉一样:“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认,好像这样就能扭转现实,让深见琉衣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夏油杰早猜到了这家伙的反应,顿了顿,状似宽和地笑起来:“这可不像你啊,承认事实有这么困难吗,悟?”
承认深见琉衣目前不愿意接受你的求婚,有这么困难吗?
他的未尽之言,五条悟听得懂。可就是因为能听懂,所以,才会越发抗拒。
“杰,等你能动的时候,来打一场吧。”五条悟慢慢直起腰来,尽管心脏部位像是有一把碎玻璃在搅拌,可从他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冷静到近乎漠然,像是所有情绪在这一刹那,都从他身上剥离出去了。
“别把自己失恋的原因迁怒于别人啊,悟,多少成熟一点吧。”夏油杰叹了口气,好心地提醒,“自顾自地把婚礼的一切都布置好,自说自话地向所有人散布结婚的消息,然后又任性地把签好的婚姻届摆在琉衣的桌面上……老实说,任何一个正常女性都会被你吓到的吧?”
五条悟坚持己见:“胡说,琉衣才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别把她跟其他人相提并论,她也就昨天晚上因为太大了握不住才被吓哭了,就那么一次而已。”
如果允许,夏油杰很想假装听不见:“……悟,可以别在我面前说这个吗。”
五条悟要是愿意听取意见,那就不是他了:“为什么不可以,你在嫉妒吗,杰?”
这家伙的语言能力还是那么低下,居然还妄想能娶到老婆,做梦去吧。夏油杰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但额角却已经隐隐蹦起了青筋:“我说,你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吧,先别说你在琉衣身上放定位器算是违法了,在没有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就想骗人家签了婚姻届——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人渣所为吧?”
真难得哎,现在居然还能从杰的口中听见“违法”这个词。这么想着,五条悟却歪着头,像是极为不解,语气无辜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油杰:“??”他快认不出正常这两个字了。
五条悟看起来真情实感,用非常平稳的语调补充:“想抱她,想让她只因为我哭,想让她冠上自己的姓氏,这种渴望再正确不过了——如果没有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恋人产生**,这才叫人渣吧?”
“……”夏油杰无话可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深见琉衣找过来时,会是一副像是被鬼追的模样了,摊上五条悟这种脑子不正常的恋人,想要连夜跑路,这种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他想笑眯眯地对着面前因为到处找不到恋人、而几近失控的困兽,摆出了友好的手势。
活该,悟。
……
横滨,武装侦探社。
谷崎直美将早上买来的鲜花插进花瓶中,然后把瓶子摆到窗台上,微笑着看了眼窗外晴朗的天空,轻轻感叹了一声:“真是久违了啊,这么平静的日子。”
侦探社好不容易从前一阵的劫难中逃脱出来,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可以像往常一样聚在这里,等待着上门的委托,这样普普通通的日常,总算是盼回来了。
这时,又打开了一包零食的江户川乱步忽然一顿,抬头看向了门口,打断了谷崎直美的感慨:“不一定哦,我们很快要有客人上门了,那个时候,估计就平静不了了。”
“哎,客人吗?”谷崎直美愣了愣,她顺着乱步的视线看过去,倒是没怀疑过这位名侦探的话。想了想,她走向大门,打开后,果不其然,发现门后站了一位容貌熟悉的女孩。
那人有着灰紫色的长发,她似乎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手指正有点紧张地揪着衣摆。她没料到谷崎直美会突然开门,倏地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谷崎直美立刻认出她了,眉眼不禁弯起来:“深见小姐,你怎么来了?”
直美的友善鼓励了她,深见琉衣定了定神,将手上提着的袋子递过去:“这是送给大家的礼物,我是来……嗯,旅游的,顺道来探望你们。”
“谢谢哦,快进来吧!”谷崎直美接过袋子,侧身让开道路。
刚迈进去,深见琉衣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回望过去,就看见乱步重重地将手头的零食放下来,轻哼了一声,指责道:“说谎!”
被乱步这么气鼓鼓地一瞪,深见琉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自己也觉得骗人不好,可真正的理由说出来,也太不好意思了……难不成要说自己对突然拥有了一位恋人这件事感到不安,然后又从家入硝子口中听说了婚礼的事情,一下子被激发了婚前恐惧症,所以脑子一乱,就跑出来了吗?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夏油杰帮她取下手上那条链子后,深见琉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的计划了。因为,那个时候就算她放弃离开,万一被五条悟察觉到,她曾经取下过手链,结果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而那个人所谓的惩罚,她实在是承受不了……
回想起那个绮丽的夜晚,深见琉衣就感觉耳朵在发烧,幸好被长发遮掩住了,不会让人窥见她通红的耳垂。
“果然瞒不过乱步先生……”被揭穿后,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