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没回朕话,不在里头吃酒,到这里来做什么?”
拂清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民女见时候不早,原本打算回府,谁知半途遇见了殿下,便停步像殿下问安。”
萧钧也紧跟着道,“儿臣也是恰好碰见这位姑娘,便打了个招呼,这就要回去的。”
哪知宣和帝却一点儿都不信的样子,又打量拂清一遍,道,“朕没记错的话,你是晏楚的义女,叫明珠,是吧?”
拂清只得应是,“正是民女。”
心间却努力做着判断。
——看样子,皇帝应该是才来,那刚才她与萧钧之间的话,应该没被他听到吧。
而萧钧也如她一样,快速在心间思量一下,试探道,“父皇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宣和帝却哼笑了一下,道,“朕若是不过来,怕还找不到你,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你还打算瞒朕到何时?”
到这地步了……
这话是何意?
萧钧一愣,忙道,“父皇,您怕是误会了……”
谁料话还未说完,宣和帝又道,“误会?这还有什么误会的?你几次三番与明珠半途“遇上”,是巧合还是人为?怎么着,你当朕三岁幼童啊?”
说着也不再管其他,伸手唤来一旁萧钧的那个长随,径直吩咐道,“你去趟晏府,把晏楚叫来,就说朕有要事找他,叫他快点。”
那长随看了看萧钧,只得赶紧应下,便要前去,还未等迈开步子,又被宣和帝叫住,补充道,“叫他一个就行了,不必惊动其他人。”
长随乖乖应道,“是。”
而后便快步去寻晏楚了。
而余下的两人,眼见此情景,心间隐隐起了些不太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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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出嫁,没有双亲送亲的道理,因此,今日晏楚原本在晏家待着,并没有来安王府。
但御旨一出,也左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今日安王大婚,朝廷休沐,冷不丁的听见皇帝要见他,还是在安王府,晏相爷心间顿生忐忑,只以为是长女明云出了什么事,担心了一路。
哪知等到达后,却是大大一愣。
原来房中除过端坐的宣和帝,还有宁王与拂清,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拂清怎么会与皇帝,宁王父子待在一起呢?
晏相爷一时更加疑惑起来。
压下心间巨大的疑惑,晏相爷赶忙行礼道,“臣来迟,叫陛下久等,罪该万死。”
宣和帝面上却挺和蔼,只道,“没什么罪不罪的,朕今日叫你来,是要与你谈桩喜事。”
喜,喜事……
晏相爷一愣,又是大大意外了一下。
而一旁的两个年轻人,却是心间狠狠一惊。
奈何没有他们插嘴的余地,紧接着,便听皇帝又问晏楚,“你这个义女,现在可定亲了?”
自打留意到长子对着丫头有意,宣和帝就开始关注晏家了,前阵子倒是听说晏楚在忙着相看女婿,就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定下了没有。
而晏相爷何等聪明的人,一听这话,便已经嗅到了某种意味,心思一动,赶忙道,“启禀陛下,明珠的终身,臣还未来得及定下。”
宣和帝很是满意,面上露出些许微笑来,特意瞧了瞧一旁的拂清与萧钧,发话道,“那正好,朕看这丫头挺合宁王的眼缘,打算将她指给宁王,你可有什么意见?”
那一瞬间,拂清只觉得晴天炸了个霹雳,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本见到宣和帝出现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妙,刚开始是担心泄露自己的身份,哪知眼看着事情居然成了这样!
什么,要把她指给萧钧!
她又惊又气,但也知不可顶撞皇帝,只得去看萧钧,而萧钧也是一怔,赶紧开口道,“父皇……”
哪知宣和帝却将大手一扬,直接截住,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晏楚看在眼中,心间大定,却故意谦瑾道,“陛下美意,臣原不该置喙,只是明珠她虽然生性温良,可毕竟布衣出身,臣唯恐她会辜负圣意啊……”
宣和帝却笑了笑,道,“出身没什么,要紧的是合心意。”
说着有意看了看萧钧,心间又恼又无奈。
这个儿子,眼看着这么大的人了,一个小女子还把握不住,非得劳动他这个当爹的亲自出手。
好歹是亲生的父子,萧钧触碰着这个眼神,瞬间懂了父皇的意思,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而拂清直觉心间一沉。
她明白,方才晏楚不过以退为进,宣和帝的意思正中他下怀,所以根本不能将希望寄托于他。
又眼看萧钧也无力反对,无奈之下,她只得自己开口道,“陛下美意,令民女惶恐至极,民女毕竟乡野出身,比不得京中贵女,实在不敢高攀殿下,还请陛下三思。”
宣和帝登基多年,也赐婚过不少,今次还是头一次遇见敢婉拒他的女子,闻言不禁又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道,“难得你如此谦虚,不过朕说过了,出身并不重要,而且,朕说行就行。这样吧,今日你义父也在场,也算是由长辈做主,朕就赐你孺人之位,择选吉日,入宁王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