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樱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充其量只是曾经有锻炼过体力比较充沛的女孩。
严寒的环境很快就把她的体力带走。
像是一个患上了嗜睡症的病人,这会儿宋樱的眼帘一直在闭与不闭之间挣扎着……抱着洛邱,从开始之后,就没有分开过。
或许是本能的求生意念需要,并没有带着什么不好的想法,只不过是相互之间取暖而已。
“粥……”
“粥?”
洛邱的身体也处于一种承受的极限,这次是临时起意,感受一下死亡时候的恐惧——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体会到这种东西。
他倒是‘死’过了一次——第一次交易的时候被客人开枪射杀了,但马上又在俱乐部中复活过来。
大概是潜意识中早早就已经有了‘不死’的概念,所以就算是潜意识也不会对死亡感觉到恐惧……似乎这次的体验有些无用功了——大概以后也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体验了吧。
大脑像是完全劈开的两半,一边是理性的思考,而一边则是感性的体验。而理性,则是无时无刻都在分析这着感性的体验。
其实到头来,洛邱也未能真正地了解到自己的本质是什么。
“白粥……我知道了,那天早上是你、你做的吧……”
“嗯。”既然被识穿了,洛邱也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这件事情。
宋樱此时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虚弱道:“我、我们在这里……有多久了?”
“时间挺长的,快一个小时了吧。”
“才一个小时不到?”宋樱似乎有些吃惊,但却像是在说这梦话:“好像……过了一年。”
“或许可以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洛邱建议道。
宋樱没有听出来洛邱的声音由始至终都是那样的稳定——明明身体也是颤抖着,然而说话时候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
宋樱苦笑了一下,“开心的事情……这一时半会的……”
洛邱目光忽然转了转,飞快地扫了一眼冷藏室某个货物的架子,然后轻声道:“跟家人在一块的时候,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日子可以细数,开心的事情自然也可以。”
“那样…就太多…太多了……”宋樱已经下意识地把脑袋俯在了洛邱的肩膀上,“从我有记忆以来……到我父母去世之前……我告诉你,数都数不过来。”
“可以讲一下吗。”洛邱忽然抓起了宋樱的手掌。
她忽然感觉到一点点的微温,但身体依然难受,只是意识此时却感觉不到严寒的痛苦,可同时又十分的疲倦——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状态。
“记得有一次在幼儿园的时候……举行了一次、一次跳舞的比赛……”
宋樱缓缓地说着,一些她增藏着许久的回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死亡渐渐来临的时候,才没有刻意地去想太多该与不该的事情。
只要能够再想一次,只要能够说出来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谁也不会嫌多的吧……与其说这是在对着洛邱说,倒不如说这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事情。
心事心事,藏于心中的过往事。
“还有好多、好多……说不过来……”宋樱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丝,惨淡地笑了笑,“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也应该说点。”
洛邱忽然道:“其实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的,那晚你和我说……你说要留下我,甚至连婚姻也可以当作是一种手段……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樱一怔,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冷藏室的环境太差,寒冷让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因为她记得当中的原因她应该已经说过一次才对。
但是洛邱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不打算去想了……这个时候,单纯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已经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宋樱下意识道:“我跟你说过……我父母离开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我其实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外公反而一个人坐在我的旁边……孤独和寂寞。堂堂宋家的掌舵人,在哪个时候只能够无助的哭泣。”
“我不愿今后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找到你,是外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所以…所以我会想着去留下你来……”
“宋家……宋家如果能够从黑洗白的话,就不用在面对那么多的敌人……所以我会一直努力,就算是累瘫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我知道…知道外公虽然很疼我,但本质上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其实我并不介意。他重男轻女,也是因为…因为觉得苦累的东西应该由男人去抗…而宋家的女人,更应该留在家里安稳……”
“其实…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证明自己比男人强……只是宋家…宋家真的没人……这么大的基业…能继承的就只有我舅舅……”
宋樱苦笑着:“你也知道,我舅舅…的性格…他、他是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