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惊叫:“将军,不好,贼子这是想要放火!”
那主将大惊失色,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城墙角落堆积了很多的柴草、油脂,而枪头上那些弓手的第一波箭雨本就不是对着他们招呼的,而是用火箭射向这些易燃处!
不过转眼之间,柴草诸物皆被悉数点燃,登时焰光冲霄,烟气弥漫。
火势熊熊之间,只听得人叫马嘶,城下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有被烧死的,更多的却是被惊马踩踏死的。
他们中间有许多人皆穿着两层重铠,被火烧的滚烫,脱也不脱下来,痛极惨呼。往往呼叫不了几声,便即湮灭不闻,多半竟然被活生生烫死了。死状皆令人惨不忍睹。黑烟滚滚,直冲云霄。
而便在这一幕人间惨景的上头,周晖却是哈哈大笑,笑声摇荡夜空,显得得意至极。
......
不久之后,魏延也来到了瓮城墙上。
方才正是他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令人重新关上城门,拉起吊桥,以防孙策趁机悉起主力,大举攻城。
才刚刚来到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魏延抽了抽鼻子,往下方瞧了眼登时眉头微皱,饶是他生性凶悍,毕竟从伍不久,见到此等人间惨剧也不觉心有戚戚,不过看见一旁的周晖却是十分兴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是连忙将那一丝不忍迅速收敛。
“少主,”魏延走到近前,顾盼左右,却见不仅是王政,连一些天军的将官都没看到,不由讶然问道:“王州牧呢?”
周晖瞥了他眼,笑吟吟道:“文长,你这话问的不该,王政如今在城中的部曲不过一千人马,怎还舍得随意动用?”
倒也确实,魏延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和麾下兵马未至前线,怎地如何能对少主肯定说此必为孙贼之计?怎知城下之人不是黄忠?那些将旗盔甲又是如何得来的?”
周晖笑道:“当时你令人传讯时,王政正和吾在书房议事,了解始末后便断言此人不是黄忠!”
“哦?”魏延讶道:“为何?”
“王政言道,黄忠乃虎士也,纵然陷入敌人重围,突围不成,败回城下,又岂会如妇人状,三番四次求你打开城门?”
“又言王熊何在,彼辈只说重伤不治,这更不可能了,要是王熊这副将都到了重伤垂危的程度,那徐州军必然损失惨重。”
周晖道:‘然则王政却说绝无可能。”
话音刚落,魏延立刻问道:“等等,少主,王州牧如何得知出城的徐州军绝对不会损失惨重的?”
这...
经魏延提醒,周晖方才发现此节的不合理处,皱眉思忖了会,有些不确定地道:“这点的确有些古怪,莫不是其在四州遍布了哨骑,随时能将城外的局势变化告知了他?”
“既然此,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咱们?”
魏延冷声道:“还有,将消息无声无息传入城中的渠道是什么?”
“少主,如今咱们虽是并肩作战,却也不可对此人掉以轻心啊。”
周晖闻言心中一动,脸色阴晴不定了会,方才沉声道:“不错,其他倒也罢了,这消息是如何传入城中的,却是必须查个清楚!”
在周晖想来,王政拥有一个能瞒过他这舒县之主的耳目的渠道,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文长,此事便交由你来负责,务必将这个勾结外人的老鼠给吾挖出来!”
“喏。”
魏延拱手应道,想了想又道:“另外王州牧派遣王熊率军出城,乃是昨日才定下来的,更是那时才告知咱们,黄忠已从临湖突围出来了,正埋伏在城外,孙策却又怎能先知?预先就安排下了这个假的黄忠呢?”
“临湖城外亦有孙策军,黄忠突围怎可能瞒的过孙策?”
周晖道:“且此次往去西北,夺回龙舒又非大将而不可为,王政此时麾下可用之人,也无非黄忠一人罢了,黄忠不出便要王政亲自出马,这有何难?”
“孙贼能够做到预先料知,并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魏延又看了眼城下,突然感慨道:“千余人马,竟无一人投降,孙伯符得人至此,果是一个英雄。”
听到这话,周晖面上闪过不快,一闪即逝。
你这奴才什么情况,吾此战大胜,近乎无损地全歼,却没得你一言半句的褒扬,反而对一个败将赞誉有加?
终是想到魏延武艺惊人,乃是难得的人才,才强自按捺心中不满,挤出笑容道:“走,文长,且去饮酒庆功。”
......
次日,在魏延的建议下,陶泽将所有孙策军的首级砍下,悬挂城头,以作威吓之用,不但极大地振奋了守军的士气,同时也激起了孙策的愤怒。
没办法,面对此情此景,便是为了士气人心,他也不得不做出愤怒,更做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