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望不低,愈发感到诧异,对徐方的重视度再次暗暗调高。
眼见前方隐约可见内城的高墙,陈宫状似随意地突然道:“说起来,温侯当日背礼物时,吾曾觉得有些不妥。”
“哦?”徐方侧目看他:“公台先生何出此言?”
“吾来之前便听说过,州牧麾下骑卒早已过万,更是勇武非常,料来良驹亦是多矣。”陈宫笑道:“这几匹马儿未必算的什么稀罕物,虽说礼轻情意重,可如此出手,恐遭州牧笑话啊。”
这是陈宫见徐方年纪不大,想要提前探探口风了。
这个话题一般人的反应大抵无非两种,要么直接就顺着开始吹嘘自家兵强马壮,要么就是谦逊客套地回上几句。
但不管如何,话题既然起了,无论对方是自吹还是自贬,有道是言多必失,难免便会泄露真实的情况。
而在陈宫看来,徐方这等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者,大抵会生出骄纵轻狂,心性不稳,前者的可能性自然更大,也更容易让他窥探出一些东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徐方却是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笑了笑道:“多虑了。”便不再多言了。
陈宫自然不知,其他不谈,单论心性沉稳,便是王政这个二世为人的,恐怕都比不上徐方。
之后陈宫又几次出言试探,徐方全总是言简意赅,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而一直冷眼旁观的张昭,却是暗自点头,对徐方的应对颇为认可。
待进了内城后,陈宫刚要说话,抬眼一看,登时面色一惊。
内外之间,气象已然大变。
最先跃入眼帘的竟不再是午时的盛烈阳光,而是一大片幽幽的冷焰!
陈宫一眯眼后方才看清,原来前方此时正有数千的悍勇甲士昂然列阵,人人目不斜视,挺胸直立。
更有赤旗林立,飒飒招展,城楼耸峙,刁斗森严。
剑戟凛冽,军气严整,而那些兵卒们身经百战所带来的杀意,此时更宛如实质一般逼来,竟让向来自诩口才的陈宫悚然一惊之下,突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
谈谈说说,到了驿馆,徐方客气地请陈宫稍作休息,晚上宴席相请,又留下几个文人陪伴,旋即和张昭一同先行离去。
驿馆甚大,前后几进的院落,足以容纳上百人居住,人欢马嘶中,让馆内差役将自家随行的兵卒安排妥当,陈宫负手步入堂内,见这堂舍甚深,高大宽敞,装饰家具虽然不多,更无甚装饰,但是放眼一看却觉很是简洁。
陈宫一见之下,便觉得和下邳城内的布局颇为吻合,不由笑道:“此处布置不像南人手笔,反有燕赵之风。”
徐方留下的文士里,有个连忙接道:“陈公慧眼如炬,这处驿馆本是修建已久,不过州牧之前曾命人翻修过,因此处专门用来接见各地来往使者,关系重大,州牧颇为重视,其中房舍之建设、家具之摆设,更是亲自设计。”
自家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陈宫微微颔首,嘴上赞道:“难怪如此大气。”心中的那个关于王政的形象愈发清晰具体。
一个沉稳、务实的君主。
又闲聊了一会,陈宫面露困倦之色,伸个懒腰,那几个文士倒也知趣,忙道:“陈君请暂作安歇,待晚间宴席,我等再来相请。”
旋即告辞出去。
陈宫长途跋涉之下也确实有些疲惫,暗自回想了会儿路上的见闻,提醒自己牢记了几点需得注意的事项,不多时,便去了厢房稍作安歇。
一觉睡到傍晚,夕阳西沉,余晖洒入窗内,一个亲随的敲门声将他唤醒,却是徐方已来到馆外,请他前去赴宴。
终于要见到王政了?
陈宫顿时精神一振,迅速收拾完毕,临出门前又揽镜自照,再次整理了一番衣冠,方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去。
来到院落,便看见暮色之下,徐方沉静地站立远中,动也不动,丝毫没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色。
见到陈宫出来,徐方作了一揖,道:“已在一处酒楼摆好筵席,张先生请随我来。”
不是郡府吗?
陈宫闻言一怔,先是回礼道:“有劳徐将军。”上前几步后又忍不住问道:“不知出席筵席的都有哪些徐州名士?”
“王州牧可会出席么?”
“公台先生贤名远扬,闻先生来,自有不少人皆欲当面请教,先生见了便知。”一边在前面尽职的引路,徐方一边道:“至于州牧会否出席,吾目前却是不知。”
听到这话,陈宫大失所望,也亏的他养气功夫到家,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策马向着城中某处兴趣,待天色冥暗时,已来到了一处高楼,此时门口已站了不少人,尽皆常服,张昭也在其中。
“劳诸位久候。”陈宫一边下马,一边拱手道:“吾甚是惶恐。”
张昭这时先领了几位文士上前,一一介绍道:“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