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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哀兵(2 / 3)

也没甚么可供隐蔽的设伏良地,王政最后也懒得理会了。

反正他也不怕那几个广陵军哨探回去报讯,即便堂邑主将知道了他的行程又如何?

六合山距离堂邑,太近了。

双方都没有什么腾挪的空间,信息上便是领先一步,基本没什么优势。

王政心中担忧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纪灵在搞什么?

堂邑的兵马都能堂而皇之地派出哨骑跑这边来刺探情报了,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纪灵那路给的压力不够,要么,便是围堵的漏洞太大。

......

沿着六合山脉的边儿,横穿过堂邑西面的平原,军队连续行军不停,次日凌晨,已赶到了堂邑西面城下。

深夜难辨敌我,为防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王政令全军暂做休整,只命一哨骑先前去禀报,待日头初初冒起时,他才率军绕去南城,准备与纪灵军汇合。

刚到十里,便见一将随行数百人前呼后拥,已在军营十里前相迎,礼数倒是摆的十足。

夏日便是早晨的阳光,也已炽烈晒人之极,列队道旁的百余鼓、角,隔着里许,就开始鼓乐齐鸣,可王政却是看清对面人时,眉头微微一皱。

距离虽远,他已看清,那一群甲士兵簇的将军,竟是阎象,而非纪灵。

这从第一次见面就长衫风雅的文儒,今日竟难得换上甲胄,马蹄翻腾,卷带起地上的尘土,便如一团乌云也似,奔驰近前,倒也有模有样。

诧异之外,王政却是疑窦丛生。

什么情况?

他这主帅来了,纪灵为何不出迎?

心中虽已生疑,王政外表不漏声色,对着远处的阎象微微颔首,旋即轻盈一跃,纵马而下,步行上前。

阎象是文儒,自然做不到他那样的潇洒,还要靠着甲士帮扶才勉强下马,两人于道左会见。

到了面前,王政抬眼打量,心里更是诧异,隐隐觉得不妙。

才几日没见,却见阎象竟多了一些皱纹,看似老了很多,双眼更是布满血丝。

同时间,阎象也在打量他,和前几次不说,这一次不苟言笑,面如铁铸的阎主簿,这次眉眼间隐约蕴藏了喜意,更是积极地上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将军。”阎象凑近时,才低声说道,声音都有些激动了:“你总算来了!”

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王政又是一怔。

自两人见面以来,哪怕是临淄时,对方虽是主动送粮送兵,王政却也隐隐能感觉到阎象对他的敌意,以及顾忌。

怎么现在一脸久旱逢甘霖的模样?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政眉头一皱,望了眼阎象,又看了看其身后的甲士,见人人军容虽是严整,可精神却有些萎靡,不由心中一动。

他先舒开眉头,展颜一笑,对着阎象道:“竟劳先生出迎,真是有幸。”

阎象拍了拍王政的手:“王刺史来了就好。”又主动一掀披风,双手作势:“将军先请上马,在下已在营中略备酒席,为君洗尘。”

王政微微颔首:“确实,不可让纪将军久等了。”

闻言,阎象脚步险些一个踉跄。

见状,王政心中亦是一个咯噔。

不好,出事了!

......

待进入帐中,阎象尚未说话,王政已挥退左右,并命亲卫在帐外严禁,旋即立刻神色一正,收敛笑容,望向阎象,直接便是开门见山:

“纪灵如何了?”

两人独处时,阎象也终于不在掩饰,直接面露悲戚,更是长叹一声:“郡尉若是在天有灵,定是深悔不曾听将军劝告啊!”

什么?

王政刚刚坐下几案,边在思忖喝了口茶汤,才入口,就“砰”地一声放下盏子。

一路行来,眼见军营之中士气低迷,一看便是打了败仗,再联合阎象的神态有异,王政已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即便如此,他料到纪灵出事,所猜测的亦无非是有伤在身,不利于行罢了。

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等结局。

醒过味来的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眼阎象,脱口而出:“你秘不发丧?”

主将受伤和身故,对军心的影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看营中如今士气,低迷却非溃散,只能证明这个事情还没有广而告之。

“非如此难挽回局面!”阎象也坐了下来,在榻几上微躬,点了点头道:“前日郡尉主动寻那张飞斗将,结果十个回合不到,被其一矛刺出,幸亏吾早安排死士列前,抢上去将其救回。”

“只是郡尉回来后...”阎象叹了口气:“却还是重伤不治...”

主动寻张飞斗将?

王政面色木然,沉默半晌,骤然间嗔目变色,猛一拍案几,用力之大,竟将案前的杯盏悉数震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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