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锁定忠诚,虽有怨气,张饶倒却不至于对王政心存不满,只不过抑郁之下,却是愈发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作过一州渠帅的人,除了“张角”之外,怎么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所以,即便之前商议已说前两日不过是佯攻,张饶表面同意,暗自却在发狠。
一定要由我来攻下此城!
什么佯攻...那功劳最后不又是什么吴胜的?
徐方他已有些暗自佩服了,但是对于吴胜,张饶却甚为鄙夷。
粗鲁不堪的一屠夫耳!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甚至放弃了继续使用木船档助弓矢的想法,直接便嘶吼一声,振臂一呼,便不顾个人安危,带着几千地军迎着满头的炮石弓矢,冲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其他人尚不觉得,王政却是轻咦了声,徐方也是面色一动,颇觉意外。
不是说佯攻吗?
这气势...不对啊?
......
同时间,见王政军队已正式发动了攻势,城头上的郡尉也是立刻举着令旗,挥动指挥,只见一大队弓箭手集合起来,无数箭矢登时密密麻麻地向下方落去。
箭雨之下,登时便收割了不少性命,无数惨叫声中,张饶已带着地军冲到了城墙之下,更架起了数座云梯。
虽是在萧县临时赶制,但有祢衡这饱学之士参与后,助益确实不少,连器械之上,都开始出现了变化。
此时王政军队所用的云梯相比临淄那时,也不再那么简单普通,只堪攀爬了。
新式的云梯,在折叠梯阶的下边造有车厢,置了六个车轮。车厢完全封闭,罩有生牛皮。移动云梯的士兵躲在里边,不惧弓矢。并且,云梯四围用收缴来的棉被并毡皮包裹,烟火箭丛,射之不透,点之不着。
轻鼓而进,重鼓则击。
王政示意之下,正军营中从的战鼓声音便在这短兵相接之既,骤然转重!
激昂之音中,张饶一脸凶恶,双手不断挥舞,斩落射过来的箭支,同时厉声催促士卒登梯上城。
这次他是拼了。
降附天军以来,前几次攻城时从不动用的黄巾嫡系、亲兵们也都全部甩出!
此时他们或是提着盾牌牌,围护他的前后左右,或是带头顺着云梯向着城头冲去。
登时,便见无数黑点仿佛蚂蚁上树般迅速由下至上,蜂拥而去。
面对这等景象,那郡尉和身边的几个都伯只觉头皮发麻,却也是立刻下令。
便见城墙垛口中,探出几十支排叉木,对准云梯和其上的兵卒,狠狠推击。
猝不及防之下,瞬间便有几个云梯摇摇晃晃,无数人惨叫着跌落下去,摔成肉泥。
“给老子扶稳点!”
“尔等还想不想入天部了?”
张饶见状,勃然大怒,连声喝骂,其实却也算是激励,因为他挑了一个地军最渴望的点。
果然,似是想到天军几部丰厚的待遇,每日吃的肉食,只见地军人人登时士气大涨,自家呼喊起来,和城上两向对峙,奋力稳住。
所有的云梯再次稳固起来,如磐石般。
爬得快的几百人,此时皆到了云梯中间。
城墙左右突出的马面、城楼上,彭城士卒箭矢乱飞,把云梯上的地军射落了好几个。马面又叫硬楼,平直的城墙建到这里,向外边突出几米,横走几米之后,再落回去,保持原先的平直。士卒们可以站在这块凸起的平台上,交叉火力,掩护城墙。
又有兵卒落了下来。
内城城墙终究不如外城,高度不算离谱,之前在中间被推摔的最多手上,便是命陨死状也不算惨,但此时从最高处落下的士卒...
拉长的惨叫,迸裂的脑浆,还有血肉如泥横飞,却有些可怖可畏了。
视觉的冲击力骤然加剧,登时便人十几个兵卒后退几步,或是因为胆小,或是因为本能反应。
张饶见状,却是不管这些,一步箭步冲上,将他们踢倒地上,立刻便抽出腰刀,刚刚扬起,却突得顿在了半空。
他脑中突然想起了王政入琅琊后大异青州时的做派。
将军此时开始收买人心了...吾不能动辄杀人立威了!
想到这里,他怪眼一翻,压抑心中升腾的杀意,只是大喝道:“攻城期间,有进无退!”
“便是半步,亦杀无赦!”
“这次且饶尔等,再行此胆怯之举,本将虽名饶,却是不会姑息,定斩不饶!”
军令的威逼,加入天军的利诱,双重激励下地军们再次振奋勇气,继续排着队向上攀登。
就尔等有弓手吗?
远处的王政见状,手一样,青州步弓同时出列,仰射马面、城楼敌人,保护地军登梯。
见天公将军相助,张饶心头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