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各县城中,如西海,东武,琅琊县距离甚远,贼人不可能舍近求远,只会先攻近处。
无非是缯国县和即丘县。
以贼人来势之汹汹,更大可能是两边齐攻!
这个判断,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缯国所有人的头上。
“向州牧求援吧。”
沉吟良久,赵恺环视堂下的功曹等官吏,缓缓地道。
至于说陶谦到底能否派来援军,缯国县又是否能够支撑到那个时候...
赵恺心里实在没底。
因此,除了这无奈的慨叹,赵恺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缯国县能否守住,在贼人何时攻,在州牧何时援。
却已完全不是缯国人可以自己决定的。
看着疾驰远离的身影,赵恺无奈地苦笑。
曾闻昔日大将军有言: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
今日,吾方明其中真意矣。
......
兴平二年的春天,踌躇满志心有宏图的不仅仅是王政。
扬州、九江郡、寿春。
阳翟侯府。
袁术正在凝视着自己刚刚亲手撰写的一行隶书,脸上颇为自得。
他出身天下顶级望族,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如今大掌权柄,贵为一方雄主,字里行间便更是充盈而出的春风得意与睥睨豪气。
那是七个字:“代汉者,当涂高也。”
这出自《春秋纬》的谶语,甚至流传后世,经久不衰,在如今的大汉,更是神秘莫测,影响颇广。
涂高...
公路...
正在出神寻思,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恭声轻唤:“主公。”
“哦,阎先生来了啊。”袁术循声望去,刚笑笑回应,却见他一脸肃然,不有讶然问道:“可是有事?”
却见阎象直接拱手弯腰,撩起衣襟,却是立刻俯首叩地,膝跪不起:
“臣有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