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下的这么大!
“贼老天,恁地坏事!”
他恨恨地叱骂了声。
本来今日徐和等着看王政如何进退两难,更准备派人前去怂恿,欺他年少气盛,最好是鼓动其派主力精锐冲锋。
结果这一场雨下来,不但今天给了对方借口不说。
按这情势,估计还要连下几天...
等天放晴的那日,这几日来对方所收拢的流民,恐怕这几日收拢过去的流民真被他蛊惑成主动去送死了!
毕竟这竖子起事就靠什么张角转世,惯会装神弄鬼!
真是可恼可恨啊!
越想越是气闷,越看越是烦心,徐和猛地一拍案几。
“来人!”
“准备佳肴美酒,去流民里选些好女子来做乐师歌伶。”
“召集全军将官,来吾帐内,今日本将要摆宴庆功。”
“喏”
......
此时的天军营盘内。
王政也正带着众将士临风睥视前方巍峨的城池。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
更有平芜上的风帮凶似地吹拂不停,卷起冰凉的雨水扑面打来。
“贼老天,恁地坏事!”
胡乱地抹了几把,将脸上的水气擦拭,吴胜也恨恨地骂了句。
其他如徐方于禁等人也纷纷紧皱眉头,神情郁郁。
就在昨夜。
王政本已召集众人开会,决定在今日发动总攻。
若是这话落入徐和、陈皎、李家源等人耳中,必然惊诧万分。
而在天军内部来说,其实并不算出人意料。
驱使流民,是其他农民起义军用惯的手段,却不是天军的行事风格。
起事以来,攻赵县,克广饶,他们靠的从来是主力正面力敌。
临淄城反倒是例外。
因为城墙实在太高了,护城河也实在太宽了。
若是沿用之前的攻城方法,折损实在太大,别说王政心疼,于禁徐方等人不舍,便是大大咧咧地吴胜,都万分不情愿。
如今这两道天堑既已跨过,在众人看来,直接主力上,本就是最省时省力不过!
憋了二十多天,一群年轻人本也耐不住性子了。
何况看着一群老弱病残去送死,这群人或多或少,大抵心中都有些不自在。
与其他起义军相比,这支军队有斗志,有热血,也有自身的骄傲。
只是天公不作美啊...
众人磨拳擦脚了一晚上,兴奋地难以入眠时,今早刚出营帐,便迎头浇来一盆冷水。
这一场雨,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尤其是当于禁给众人讲解一番“雨天不利与攻城”的常识后,所有人都深深明白了这点。
骤雨疾风带来的影响,看似对攻守双方都是一致的,其实不然。
谷便如最基本的远程攻击来说,弓弩的弦同样受潮的情况下,力度和准确性都会减弱,但是对面是由上至下,由内至外,顺天势而行,你却是反其道,不但射不高,更射不远,还射不准。
沙土形成的那道斜坡更不用说了,直接成了烂泥地。
最关键的是...
守城方可是有屋瓦遮头,还可以逸待劳地搭个棚子什么的。
攻城方可就得露天冒雨了。
尤其是这般冷厉如刀的雨水中,体力的消耗可是成倍的。
而以此世士兵的平均体质,在于禁看来,若是下雨攻城,直接可能引起大规模地伤病。
此时众人正垂头丧气骂骂咧咧之时,王政突然轻笑了几声。
他侧头对吴胜呵斥道:“勿要胡言乱语。”
“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可谓黄天庇佑,来为吾等助威!”
啊?
这种纯粹的添堵行为还成了黄天庇佑?
还助威?
众人闻言,俱是讷讷无语,面露愕然之色。
环视众人,王政耸了耸肩,乍然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们,可曾听到吗?”
“将军,听到什么?”徐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临淄人的欢呼声啊。”王政一边笑,一边左手化掌,轻轻拍着腰间的刀鞘。
众人闻言侧耳倾听。
虽然隔的甚远,但在系统几番升级下,人人体质过人,加上一座城市的集体欢呼,即便隔地远,也确实能听到被疾风送来的喧哗声,笑声。
隐约,轻微,却都带着喜悦。
王政望向于禁:“于上校,此声因何而来。”
“自然是因为这场雨了。”于禁沉声回道:
“对面坚持了大半月,便是轮换士卒,这些日子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