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临对着地图思索之时。
此时的广饶县的一条小路上,正有一群人在策马疾驰。
为首者正是徐和。
一天之内,这条道路他却是已走第二遍了。
在王政语出惊人之后,徐和本想留下来继续相劝,以图其回心转意。
年纪轻轻地,正好大好年华,何必自寻死路呢?
谁料下午一场名义上正是为他这贵客所办的宴席上,王政却突然来了一句话,迫得徐和左支右绌,却是再也不敢逗留此地了。
这竖子竟然妄想自己能派兵支援...
还说什么若是双方结盟合作,未尝没有与官军一战之力...
徐和彻底无语了!
他勉强托辞应付了会,一待席散便连忙把给王政所献计策,先自行用上。
走为上策啊。
一路狂奔之下,眼见夜色渐浓,徐和回头看去,此时已完全不见广饶县的影子,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随意选了处落脚点,便捡柴生火,拿出干粮纷纷就食。
徐和靠在一棵树上,望着跳窜的火光怔怔发了会呆,猛地将手中一口未动的干粮猛地掷出。
“竖子不足与谋!”
跟在左右的亲信见渠帅震怒,面面相觑,俱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一言不发。
场上陷入了静默。
察觉气氛有异,徐和似是醒悟过来,环视众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就食完就赶紧休息,明日才有力气继续赶路啊。”
“诺。”
不久之后。
待听到众人呼吸声渐深,徐和犹自难以入眠,纵是身体已疲惫不堪,睡意也早已上涌,却还是无法入梦。
因为一旦阖眼,那张令其厌憎的年轻面庞就浮现眼帘...
令他忿恨难息,咬牙切齿。
真是狂悖无智,偏要以卵击石!
你自寻死路便也罢了,却破坏了我的大计啊!
徐胜本想劝王政弃城而逃,四分而散,这样官兵想要剿灭他们,自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结果这竖子却要选择主动出击...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走这一趟,让他据城而守,多消耗些官兵实力也好啊。
如今一弄,齐郡后方空虚的大好时机,自己是真的彻底错过了!
真是可恨啊!
竖子!
.......
“竖子不足与谋!”
倾听完使者从广饶带回的情报,张饶面色沉重,叹了口气。
依旧一副文士打扮的赵宏,则立即开口厉声叱骂。
当日他费尽唇舌,晓之以利,用几千精兵和两县钱粮绘出好一番动人美景,才让张饶忘却了对曹操的畏惧忌惮,动心前来齐郡。
结果这路刚跋涉了一半,便听到了这等噩耗?
大军拔寨出发之前,赵宏就安排了几人作为自家使者,先行快马加鞭前往王政那里照面。
一则刺探对方虚实,二则也算是先礼后兵。
结果使者去了广饶,从头到尾却是连王政的面都没见到,其派来接待的徐方吴胜更是不假辞色。
这群人在广饶被冷遇了几天,两个目的都没达到,便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带来的唯一消息便是王政准备出动出击,迎战临淄遣来攻伐其的近万大军!
这令赵宏无法再继续扮演谋士所谓的儒雅风采,直接恢复本色,破口大骂。
望着对方起伏剧烈的胸膛,张饶倒是先冷静了下来,反过来劝慰他道:
“军师,此子侥幸胜了几次便忘乎所以,何须与这等不成器的货色一般见识?”
“事已至此,所幸咱们才行到中途,此时折返还不算迟。”
“渠帅,回不去了。”
赵宏闻言,抬头望了望张饶,无奈地笑笑,声音干涩:
“莫说剧县,便是北海郡,咱们都不能回去了!”
“嗯?”张饶讶然问道。“这是为何?”
“其实启程的那日,哨兵已传回消息。“赵宏神情低落地道:“北海边境出现了一股几万之众的兵马。正向郡治逼近。“
“一番查探之下,已可确定,这是管亥的部曲。”
“当日渠帅已决定要前往齐郡了,吾思索再三,为免扰乱军心,也就三缄其口。”
说着,长叹一声:
“谁料这王政竟在此时兵行错着,却让我等进退两难了!”
“这...”乍然得知的这件事,令张饶脸色比之前更为难看了:
“这可如何是好?”
管亥,也是当年青州黄巾的渠帅之一,只是却与张饶素有嫌隙,颇有恩怨纠葛。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