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你帮她在赵家夺权?”随玉理清了这件事的缘由,“你要帮她吗?”
“我想了一下,虽然我跟娘都不打算要这份嫁妆了,但也没有用这个嫁妆养不相干的人的道理。”
随玉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林牧青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随玉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突然会想做这些啊?是她用什么威胁你了吗?”
比如说我。
林牧青揉了揉随玉的头发:“她能威胁我什么?别多想。”
“真的吗?”
林牧青跟他贴着额头,呼吸有些重,从随玉开始去向阿么家,他就没有再跟随玉亲近过,因为让随玉早起真的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他只是轻轻地在随玉的唇上贴了贴,很快就挪开了头:“还得仔细计划一下这件事,林牧茵用娘的嫁妆养了赵家人这么久,我也该为娘收点回报吧。”
他刚说完话,就看见随玉偏着头看他,眼睛里还是雾蒙蒙的,他的喉结滚了滚,又亲了亲随玉的眉心:“她要是能威胁我,还会闹成上次那样吗?别担心了。”
随玉这才好受了一点,又想起林牧青说的办法:“这样真的可以吗?”
“那是我操心的事情了,你现在应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林牧青给人脱了鞋让他泡完脚,又把人赶上床去躺着。
随玉还想问他关于林牧茵和赵家的事,被他裹上了被子:“还在上学的人只需要操心自己的学业。”
两个人的被窝就是比自己睡要暖和很多,随玉本来昨晚就没太睡好,基本上就是沾床就睡着了,林牧青睁着眼睛看向床帐,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地控制住林牧茵,让她永远也不能说出随玉的事情,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随玉就多一分危险。
云北城里也知道了云西被蛮族侵袭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怕战火再燃到云北城里,在看到有云西搬来云北的百姓,云北城里的有些商户开始坐不住了,赵丰羽就是其中之一。
赵家在早些年还是很有些家底,只是赵丰羽的爹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赵丰羽也不是。
所以赵家的铺子被一个又一个地变卖,最后只剩下了一家药铺和一家粮食铺子每个月有些进项,其他的铺子基本都是入不敷出。
但因为是祖产,所以不管亏损多少,赵丰羽还是依旧想留着这些铺子。
所以他想尽办法想从妻子的手上拿到她的嫁妆,来维持着这些铺子的开支。
这次是个好机会,只要搏一搏,他们赵家就能重能重塑往日的荣光。
米粮历来就是暴利的行业,丰年平稳的时候还好,一旦遇到灾荒或者战乱,那些就不是米粮,而是金子了。
粮铺和药铺,这会儿正是赚钱的好时机,商会会长说他在云西的军营里有熟悉的人,知道了蛮族还会大举进犯,整个云西的人都会北迁。
到时候云北就成了难民们的第一选择,一旦大批的云西人进入云北,那么粮食药品都会供不应求,他应该要提早做准备。
只是他手上可以用的银钱不多,还是要盘算着怎么样拿到林牧茵的嫁妆,然后变现成银子,把米粮药草囤起来。
“你今晚要回去吗?”元哥儿是他从小倌馆里赎出来的哥儿,第一晚被他高价买了,后来就一直跟着他,现在元哥儿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已经显怀了,他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孩子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
“要回去一趟,你乖乖地待在家,过不久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进门了。”赵丰羽蹲下来,亲了亲元哥儿的肚子,眼底全是慈爱,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却依旧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元哥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全部。
“好吧,你记得快一点,孩子已经要等不及了。”元哥儿倚在他的怀里,最后一点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
赵丰羽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林牧茵的房里了,林牧茵已经不年轻了,眼尾也起了很多皱纹,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光鲜亮丽,他就更不愿意见她了,只是为了赵家,他不得不忍着自己的对她的厌恶,进到她的房间。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林牧茵心情很好,这会儿屋里亮着灯,她的丫头在给他用凤仙花染指甲,她的手没有那么白,红色的指甲在那双手上显得触目惊心。
赵丰羽几欲作呕,最后还是扯出一张笑脸,把买好的糕点放在桌上:“这是你最喜欢的洛记的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林牧茵翻了翻糕点盒子,酸枣糕,山楂糕,莲花酥,都是有孕的人爱吃的,林牧茵随手推开了这糕点盒子,看着赵丰羽的眼睛:“说吧,有什么事?”
“你也听说了云西边境的事儿了吧,近期会有很大一部分难民涌进云北,我打算在粮铺和药铺里,多屯些米粮和药草,到时候肯定能赚很大一笔。”
“你们家自己的铺子,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林牧茵毫不在意。
“你知道,这两年铺子的收成已经很不好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本金。”赵丰羽艰难地开口。
林牧茵在心里暗叹林牧青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居然这么容易就已经让赵丰羽上了钩,她的心口突突地跳了几下,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