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都是为了他们好。
林晚夏听他这死不认错的态度,又是一藤条打在他的背上,“你必须跟我去道歉。”
“我就算去道歉,也不会真心实意道歉!”
林晚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也扔下藤条,跌坐在地上,跟林晚秋哭成了一团。
林牧青家的院子里,林华打了一盆水放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又去了林牧青临时给他们搭的那个屋子里在沙里写字去了。
“林华倒是很爱学,要是我爹在,一定会很喜欢他。”随玉看着林牧青从屋子里给他拿出来的一把小巧的匕首,上面镶嵌着几颗洁白无瑕的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爹?”林牧青投了布巾,往自己的胡子上抹了一把,随玉还在摸宝贝似地摸着那把匕首,他戳了戳随玉的额头,“我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爹是个教书先生。”这还是随玉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人。
“读书人啊,也对,读书人才能养出你这么个水一样的哥儿了。”
随玉哼了一声,拔开了那把匕首,看着寒光乍现锋利的刀刃,又看了看林牧青那络腮胡,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过来啊。”林牧青躺在随玉平常躺的那把躺椅上,向招小狗一样招呼随玉过去。
随玉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又看了一眼自己跟林牧青隔得不太远的距离,最近被他抱来抱去地都抱习惯了,都忘了自己可以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跳过去。他先把匕首插回了刀鞘里,才拖着自己那条不敢受力的腿往林牧青跟前蹦。
林牧青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站起来,结果他的动作太大,起身的时候跟随玉撞在了一起,随玉扛不住他那个大的个子撞过来,一只脚也站不稳顺势就往地上跌,林牧青也来不及捞起他,只能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勺。
随玉整个身子都被林牧青笼罩着,鼻翼间也全都是林牧青身上的味道,随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他们惯用的牙粉的味道,又像是他给随玉买的擦手油的味道,又什么都不像,就是林牧青身上本身的味道,太具有侵略性,连带着随玉都有些心惊。
“你还不起来?”随玉别扭地动了动被林牧青压着的身子,突然触到了某些生机,随玉僵了一瞬,就立马屈起膝盖,但下一瞬被林牧青按住。
“这一膝盖下去,你后半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林牧青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一边,自己把脸伸到他的面前,“动手吧。”
随玉的脸红得像是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红玛瑙,林牧青的一句话就让他又羞又恼,他拔开刀鞘,明晃晃的刀刃在林牧青的面前晃了晃:“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割了你的喉咙。”
林牧青举起手做投降状,随玉才觉得脸上的灼热感消退了一点,才开始认认真真地给林牧青剃起了胡须。
他慢慢凑近林牧青的脸,感觉到林牧青的呼吸都热热地喷在他的脸上,随着手里的匕首慢慢地移动,林牧青的下巴慢慢地露了出来,以往被胡子遮住,看不清的完美的下颌线有了十分清晰的线条轮廓,随玉的目光从他的下颌线慢慢地挪到了他的眉峰上面,飞扬的眉,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还有锋利的下颌线。
他今天才真正地看清林牧青的长相。
随玉的手指有些凉,尾指碰到林牧青的脸颊,像是被他脸上的热度烫到,手指微微地蜷缩了一下。他的力度很轻,做这件事像是非常地熟练,应该是从前就经常做这事。
“你以前,也给别人清理过胡须吗?”林牧青的眼神落进了随玉如水的眸子里。
“给我爹。”随玉又用自己的尾指探了探林牧青的鬓边,没有触到生硬的胡茬才作罢,“好了。”
林牧青其实有些不太习惯下巴上的凉意,但看到随玉微微有些弯起的唇角,林牧青挠了挠头,强迫自己习惯下来,他看见随玉用布巾把那柄匕首擦得干干净净地,又合上刀鞘再递给他。
“你拿着玩吧,送给你了。”
林牧青说完之后就看到了随玉亮晶晶的眼神,澄澈清明,让人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