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膳有糖桂花油锤和芥辣鱼饼。”
“嗯……”谭江月的脸蛋仍旧挂在弟弟肩上,先是哼了几声,而后咕哝道,“我的那份多点辣,年年的不用上了,他吃不得辣。”
“……”不,他吃得。
穆渊嘴角微动,还是默默咽下去,江年吃不得辣,他便只能吃
不得辣。
谭江月很快起床,将自己收拾妥当,刚刚睡醒时的软糯口音很快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大方得体。
坐到小桌旁,看着穆渊面前的甜粥,笑道,“你现在养伤,不能吃辣的,乖。不过这个油锤可以吃,甜的。”
哦,原来吃不得是因为养伤才吃不得。
穆渊稍稍松了一口气,认命地喝起粥来……啧,太甜了。
“二姑娘,”两人正用着早膳,老夫人院子里的白葭
来了,立在门口提高了嗓音道,“老夫人命奴婢带句话,让江公子回京城老家去,莫要留在谭府。”
白葭说完便走,没走几步,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知道了。”
很平静,没有半点哀求的意思。
谭江月的面色没起半点变化,继续用早膳,倒是穆渊笑了笑,“姐姐,我们可以顺势回京了?”
“她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谭江月道,“待会儿我去见她,你不必去了,我担心她拿你撒火。”
她垂下眼,舀了一块鱼饼,扑鼻的鲜香,遂道,“可惜了,带不走厨娘。”
辰时未到,谭江月拢好了披风往老夫人院子里走,今日雪势稍减,她将披风递给白葭之后并未等待太久便得了老夫人的召见。
老夫人甚至没有让她背诵佛经。
说到底,昨日她的怒火是冲着年年来的,因而并没有晾着谭江月的意思。
“江月,若是为你弟弟求情,那便回去,我心意已决,不会留那小子在府里。”老夫人跺了跺拐杖,“他一来,珠珠都快忘了自己是谭家的嫡小姐!四处乱跑,一口一个哥哥,简直乱了规矩!”
“祖母息怒。”谭江月道,“孙女今日前来并非为求情,而是如祖母所愿,带年年回京。”
“带?”老夫人敏锐地捕捉到谭江月话中的字眼,“你带他回去?”
“是,正好祖父也在唤我们回去了,爹爹去世后,祖父一直由仆人照料着,膝下没什么晚辈孝敬。如今祖父来信,身为孙辈岂有不应之理?”谭江月取出信来,“祖母瞧,这是他写的信。”
“他不是疯了么?”
“祖父现在偶有清醒。”
“罢了,信给我。”老夫人伸手扯过信,大致扫了眼,却眼尖地看到第二张信纸上说的‘慧音大师讲经会’,“慧音大师?他会来多罗寺讲经?”
谭江月垂首答道,“正是,这次大师的讲经会讲究一个缘法,所以并未对外公布,只给很少一些人送了邀请函,祖父便有一张。但他上了年纪,不方便亲来,便嘱咐孙女代他听了。”
老夫人手一伸,“邀请函呢?我瞧瞧。”
谭江月便把花笺递给她,老夫人一瞧,是梵文写就,花笺上的香气已经很淡很淡,墨迹也很干,应是许久之前写的。
“这讲经会,我去了。”一边说着,那布满皱纹的手不住地摩挲信笺上的梵文,“你年纪还小,大师的讲经会这样天大的福气,你还承受不起。”
“
祖母?”谭江月不敢置信地看她。
老夫人恼火地跺了跺拐杖,“听见没?”
“……可是祖父让我把讲经会的内容转达给他。”
老夫人不耐烦道,“你也看了些佛经,大可随意编一些给他听。而且你也说了,他现在神智时好是坏,说不定早就忘了这等事。”
“祖母……”谭江月面上浮出些委屈来,又作出不情不愿的模样应下,“是……”
老夫人满意地睇她一眼,不
再说什么。
“祖母,信上说让我们尽快启程,祖父已经联系了京兆尹大人,届时樊大人会派人接应我与年年。”谭江月道,“为免樊大人等得太久,我以为月底之前就该启程。”
老夫人一听京兆尹大人会派人接应这对姐弟,正色问,“你祖父可说了让你们在京城住多久?”
“祖母,他说的话都在信上了。”
老夫人抖抖信纸,没瞧见,“慢着,莫不是就此去了京城再不回来了吧?江月,你莫要忘了,你在京城也只待了五年,在谭府却住了七年,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你,你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
“祖母……孙女时刻记着您和太守大人的恩德,哪敢忘呢?”
老夫人点点头,“记着便好。昨日有不少人对你还算中意,都是些世家公子,家世好,有权有势,都是好姻缘。你须知道,祖母是不会亏待你的。”
谭江月作出害羞模样,“祖母,孙女才十二,没有想这么多……”
“十二还小了?十二三岁定下亲事的比比皆是。”老夫人哼了一声,而后想起来什么似的,“上回去穆家参加大典,听说三郎最近在寻找金钗之龄的少女,许是喜爱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我便把你的画像也送了去。江月,你生得尚可,说不定就叫他看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