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脚趾大拇指旁边,许清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梁适摁住,然后放在她腿上。
“干嘛?”许清竹问。
梁适叹了口气:“鞋不合脚,新鞋得磨一磨才能穿。”
“那磨一磨不也得穿上磨嘛。”许清竹从她手里把脚抽出来,“这个好看,而且我喜欢,所以我就能穿,合不合脚无所谓,能穿上去就行。”
梁适无奈:“行吧。”
说着起身要去卫生间弄热水给她泡脚,结果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反应过来,“你在隐喻?”
“是明喻。”许清竹也不扭捏。
梁适:“……”
她被说得耳朵有些热。
许清竹被梁适安排到沙发上坐着,梁适则去弄了泡脚的药包和热水给许清竹端到客厅。
梁适的袖子撸上去,露出一小截小臂。
头发也不小心垂下来,差点掉进水里,是许清竹捞了一下,头发才幸免于难。
梁适弯腰蹲在那儿,把她的脚放进盆里,“泡一泡会舒服一些。”
许清竹拍了拍自己隔壁的位置,“那你跟我一起来。”
梁适:“……”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梁适说。
许清竹盯着她。
片刻,许清竹幽幽地缓慢问道:“梁适,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宝宝?”
梁适:“?”
梁适一怔:“你啊。”
许清竹的心情稍好一些,却还是埋怨道:“但你在我说我怀孕之后才对我这么好,我觉得你更爱宝宝。”
梁适:“……”
“你怎么会这么想?”梁适惊讶地反问。x-s-6-3-5.
许清竹更惊讶:“为什么不会?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梁适:“……”
“刚进办公室的时候还问我考没考虑好离婚。”许清竹说:“之后我说我怀孕了,你才说不离的。你不是因为孩子还能因为什么啊?”
梁适:“……”“我是因为你哭。”梁适蹲着,得稍稍仰头才能看到许清竹的脸,刚好是仰视的角度。
那双浅褐色的瞳孔认真地看着许清竹:“你当时哭成那样,我心都碎了。”
“你不是最爱自己吗?”许清竹说。
梁适一顿:“但在我还完好的情况下,我也会因为你难过伤心啊。”
“那你还走的那么决绝。”许清竹想起那天的场景就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再次哽咽:“我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
梁适不敢听,却也好奇。
就温柔地看着她,听她慢慢说。
许清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我那天差点从楼上跳下去。”
其实通过语气能判断出来,提出这个要求非梁适本意。
但对许清竹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她不断地自我否定再重建,再次自我否定,再次重建,一次又一次。
精神次次达到崩溃的临界点。
可即便如此,连嚎啕大哭都未曾有,都是坐在那儿木讷地掉眼泪。
梁适闻言一惊:“你干嘛啊?”
许清竹闭了闭眼,眼泪掉下来一半,有一半挂在眼睫上。
她低声说:“你大概忘记,我原来有心理疾病。”
梁适:“……”
梁适内心就像是塞了一万颗酸梅,又酸又胀。
她眼里也逐渐起了雾。
许清竹却看着她笑了笑,轻轻舔了下唇,缓慢地俯下身。
轻合上眼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唇和唇轻轻相触。
有湿润的水迹。
梁适又气又难受,“你怎么这么傻啊。”
“可是怎么办?”许清竹说:“我没有其他办法。”
梁适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敛下眉眼给她洗脚。
许清竹又一次说:“你上来吧,我们一起泡脚。”
梁适不好意思上去,没那个脸。
结果许清竹说:“你不想挨我近点吗?”
梁适:“……”
梁适也脱了袜子,坐在她身边。
脚和脚在水里相碰,许清竹的脑袋倚在梁适肩膀上。
家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到几乎可以听见双方的心跳声。
梁适问许清竹:“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许清竹回答:“大概十天前吧。”
“那你……”梁适都没敢问她,说话都有些畏首畏尾。
许清竹却把她的头掰过来,双手落在她脸上,四目相对,“梁适,你是不是很愧疚?”
梁适点头。
许清竹说:“那你就多爱我一点吧。”
梁适的手落在她后颈,缓缓点头。
许清竹往前凑,声音更低:“一点点就好。”
梁适抿唇,良久,在唇和唇相抵之时,认真又诚恳地做出承诺:“以后,我会比爱我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