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爱说话的徐海帆同学今天上学路上安静如鸡, 死死盯着手里的宠物蛋。过路口的时候, 要不是纪凡扯了他一把, 他估计能一头撞进车流里。
“海帆,你……”纪凡无奈开口, 想提醒他看路。
“嘘嘘嘘。”徐海帆满脸紧张,压低声音,贼兮兮地开口, 像怕人偷听似的,“一会儿再说,哥就要屠他大龙了。”
纪凡:“……”
刚瞄了眼棋盘,就算他对围棋并不精通, 也知道徐海帆状况不妙。黑子被杀得七零八落, 中腹断开,难以呼应。
见徐同学一脸自信, 纪凡瞬间想起了传说中的人生三大错觉之——“我能反杀”。
徐海帆捏着宠物蛋死活不肯放, 嘴里神神叨叨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纪凡几乎是一路拖着他走上了五楼。
高三的值日生扛着扫把路过, 见状摇头叹息,投来怜悯的目光:“啧啧, 又疯了一个。”
纪凡:“……不不,他不参加高考。”
那人一听更同情了:“天哪,那一定病得不轻吧?”
纪凡看看他, 又看看一脸傻笑的徐海帆, 欲言又止——谁能相信这家伙竟然是个保送生呢?
值日生翻遍衣兜, 掏了颗水果糖出来,塞进徐海帆书包,又顺道揉了揉他的脑袋,慈父般鼓励道:“复读不要怕,明年继续加油啊!”
纪凡:“……”
他们到校很早,教室里没几个人,纪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门前排的赵安。
赵安抬起头,唇角边缘贴了快创口贴。她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纪凡,没有讽刺也没有道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垂下视线,继续埋头做题。
教导处距离高三教室很远,如果他们不提起,恐怕没几个人会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纪凡路过她座位时脚步顿了顿,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渐渐的,教室里学生多了起来,大家都看到了赵安红肿的嘴角,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流言蜚语传得飞快,听某些人说起,似乎赵安小测验作弊并不是第一回。
“上次化学测验她就跟我错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就有点怀疑。”有人压低声音道,“昨天好像她终于被发现,还叫家长了。”
“她爸揍她了?”
“谁晓得。”
“对了,平时咱们班作业也总是她收,会不会她连作业也偷偷……”
赵安向来高傲得要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可今天却跟换了个人似的,任凭别人怎么编排她,一句反驳也没有。
她拼命做题,脑袋几乎要埋进高高的书山里。
纪凡坐在最后一排,看得清清楚楚,几个女生起身倒水,嘻嘻哈哈路过赵安身边,很恶意地撞了一下她的手肘。
她毫无防备,水笔哗啦在试卷上画出长长的一道墨痕。
双方停顿片刻,撞人的学生没有道歉,笑嘻嘻地看她。赵安垂头坐了片刻,没有说话,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掸了掸。
“啧,无聊。”
“装什么呢。”
眼见着吵不起架来,几人对视一眼,耸耸肩走远了。
在一个全是学霸的班级里,如果说成绩差只会让你变成被忽略的小透明,那么作弊可以说是引起了公愤。
也不知他们哪儿来的消息,关于赵安小测验作弊惯犯的传言愈演愈烈,到后来甚至传成了“赵安连中考都是靠作弊才进的竞赛班”。
课间有人跑来向纪凡打听情况:“欸欸,听说她昨天抄了你卷子还诬陷你,真的假的啊?”
纪凡余光瞥见赵安僵硬的脊背,再看看眼前满脸好奇的同学,皱了皱眉,没说话。
“日!”徐海帆低咒一声,狠狠锤了下桌子,打断了两人对话。
那同学原本不死心,死活赖着不肯走,想继续追问。结果这厢被徐海帆吓了一跳,只得灰溜溜地撤了。
“嗯?输了?”纪凡扭头去看战果。
“去去去。”徐海帆赶忙挡住屏幕,脸色涨红,“你不懂,哥这叫以退为进,让他放松警惕。等着吧,下一盘我肯定……”
话音未落,他已经又开了一局。
这已经是徐海帆同学今天的第五局了。
整个上午,他觉也不睡,课外书也不看,上课坐得笔挺——为了专心下棋。
纪凡:“……”他微妙地顿了顿,而后真情实感地说了声“谢谢”。
徐海帆:“???”
纪凡慈爱地揉了揉他炸毛的脑袋,点点屏幕,示意又该轮到他下了。徐海帆果然上钩,眉毛死拧在一起,被棋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纪凡心想:“还真得谢谢你陪我家饲主玩耍。”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徐海帆这种越虐越勇的抖M气质的。
说起来,如果让傅先生连胜一整天,心情值大概会突破天际吧。纪凡有点美滋滋,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加油,明天请你吃早饭。”他拍拍徐海帆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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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可能需要几个月、几年,而被孤立,有时候只需要一天。
也正是因为赵安曾经高高在上,做事向来专横跋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