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堂屋坐着说了一会儿话, 又喝了一杯茶, 张羡鱼就提出来先到屋子里看看。
陈喜发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领着他们转了一圈。
两层的小楼房建了应该有些年月, 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一楼是两室一厅的格局, 没有怎么装修,只刷了白色墙漆, 靠大门的主卧是陈喜发的老母亲住的,老人家年纪大了上下楼都麻烦,就在楼下住着。另外一间房里摆着两张床,铺上了被褥,应该是给他们收拾出来的。靠着楼房左侧还有一间平房,那里是厨房兼饭厅,一家人平时就在那里吃饭。
二楼则是陈喜发夫妻俩和两个女儿住的。略微装修了一下,不算多好,但是收拾的还算干净。主卧是陈喜发夫妻的房间, 次卧则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的房间。
张羡鱼挨间看了看, 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又上三楼看了看。说是三楼,其实只是个放杂物的储物间,只有半层, 人走上去还得弯着腰, 里头全是灰尘。
张羡鱼看完正要下去, 余光里却看见一道影子闪过, 顿时警惕的转过头, “谁?”
他一出声, 大家的目光就都转了过去,看着储水桶的方向。三楼低矮,藏得住的地方不多,也就这储水桶一个。
储水桶后面颤巍巍的露出一颗黑漆漆的头来。
张羡鱼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陈喜发就先怒了,他怒火冲天的上前将藏在后面的人影揪出来,“啪”的就在小孩儿屁.股上打了一下,“你在这上面干嘛?”
被他拎在手里的小孩儿脏兮兮的,也瘦,陈喜发几巴掌打在她身上她也不吭声,就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人。
“陈大哥,小孩子也没干什么坏事,再打就打坏了。”陈洋看不过去,上前拦住他。
陈喜发被拉住,到底没有继续,将大女儿往胳肢窝一夹,带他们下去。
到一楼堂屋后,陈喜发才把人放下来,黑着脸教训小孩儿:“你妹妹呢?又野到哪里去了?”
“去找奶了。”小孩儿有些畏缩的低下头说。
陈喜发手一抖,拎起小孩儿又拍了几巴掌,“不是叫你看着她吗?!”
他说完就急急忙忙往屋后面跑,张羡鱼几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去后面。楼房后面是一块菜地,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就背对他们坐在菜地边上,听见声响也没有回过头来。
倒是她膝盖上趴着个小女孩,听见声音抬起脸,笑眯眯的看向几人,还响亮的叫了一声爸。
陈喜发没应她,站在后门口叫了一声妈。那老人家才转过头来,露出一双瞎了的眼睛。
“我妈年纪大了,眼睛出了点毛病就瞎了,看起来有些怕人。”陈喜发局促的搓了搓手,上前将老人家扶着回屋。
那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很活泼的样子。她跟三楼碰见的那小孩儿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三楼的小孩儿神情畏缩,看着并不讨人喜欢。她却笑嘻嘻的,身上也干干净净,十分活泼可爱。
陈洋掏了颗棒棒糖递给她,问她叫什名字。
“陈招娣。”陈招娣撕开糖纸含在嘴里,笑眯眯的回答他。
“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陈洋又问。
“嗯,她叫陈盼娣。”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嘴巴里含着糖说话就不太利索,还在大着舌头叫她姐姐。
陈洋说这两姐妹性格差的可真大。
张羡鱼看着招娣欢快的身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陈喜发安置好了老母亲,就来招呼他们。妻子胡凤兰则在厨房里做了一桌菜,几个人坐着又说了一会儿,正好饭菜熟了,就上桌吃饭。
吃饭的时候又没见两个小的。
张羡鱼多问了一句,陈喜发说在厨房吃了,小孩子闹腾,就不上桌吃了。
他妻子在厨房照顾老母亲吃饭,桌上就坐着他们四个人,张羡鱼也就没再多说话。
只是席间喝酒的时候,陈喜发惦记着陈洋和张羡鱼是道士,又想让他们帮忙算算命。中年汉子笑的很憨厚,“麻烦两位师父了,”
“这个我不擅长。”陈洋不好意思的摊手,“师父没教这个。”
倒是张羡鱼认真盯着他面相看了一会儿,说你命中无子。
陈喜发笑呵呵的脸色没绷住,当场就沉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翘了翘嘴唇,干笑着说:“这运道都能改,有子无子也不好说死吧?还麻烦小师父帮忙想一想办法。”
张羡鱼看着他,忽然道:“你不是已经改过一次了吗?”
“……”这次陈喜发说不出话来了,干笑了几声才举起酒杯,“算了,这次请两位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我们喝酒,继续喝酒。”
……
吃过午饭,三人就在五队周边闲逛,因为白天没看出什么来,张羡鱼就说入夜了再看看。还有半个白天,三人就在村子马路上消食,顺便带着蔺无水看看农村风光。
当然欣赏农村风光那是蔺总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他其实就只是想跟着张羡鱼一道而已。不管做什么,跟张羡鱼一道他就觉得心里舒服。
张羡鱼不清楚他的小心思,还在跟陈洋说话。当然大部分时候是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