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的皇权,纵然现在已经知道皇权能为他带来什么,他也没有什么执念,没有牢牢把持权利的想法。
说起将来会将权利逐步下放的打算时,丝毫不会感到不舍,甚至还有些期待。
对于他的这个选择,陈凤琪也比较认可。
“既然你已经做出这个决定,我也就实话实说,在我看来,你的这个决定很明智,因为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世事却如此繁杂,愿意让人与你共分担,是好事。”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安常煦可以称得上是英明睿智,可是他现在年仅二十周岁,若无意外同,就算是干五十或六十岁退休,也还要当三四十年的皇帝。
对于他将来是会成长为名垂千古的有道之君,还是晚节不保的沦落为昏君,陈凤琪也不敢肯定,毕竟她很了解人性,在她熟悉的历史上,见惯人心易变的案例。
安常煦愿意从她给出的两个规划中,选择她结合后世的一些体/制设定的放权方案,着实让陈凤琪放心不少。
因为后一种方案,会让皇权与朝臣之间的权利达成一些平衡,他们彼此可以相互制约,这样一来,不仅能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失误,就算安常煦将来会变,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太离谱的祸国殃民之举。
听到祖母的认可与支持,安常煦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原来您此前一点都不愿给我参谋,是为了考验我吗?”
“也不是考验,毕竟这是两个各有优劣的选择,在没有经过实践的验证前,谁都无法肯定哪个选择更好,尤其是这第二种选择,对你而言,完全相当于是在摸着石头过河,需要你在实践的同时,逐步对其进行完善。”
为了完善他们今日说得这些,安常煦从不敢松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少了祖母在一旁时时为他保驾护航,因为心中的目标明确,他也从不曾迷失方向。
陈太尊在皇上年满二十周岁的万寿宴上,选择主动辞去监国之位的举动,在民间也引起不少议论,大多都是感慨太尊不恋权位的品德令人钦佩。
也有人认为刚刚年满二十周岁的皇帝还太年轻,担心他在离开太尊的从旁辅佐后,还能否像此前一样贤明,重视民生疾苦,不拘出身与资历,大力提拔重用那些有真材实学的有能之士。
还有人觉得陈凤琪此举太傻,监国太尊与太尊之间的地位差距极大,她就这么放弃监国之权,相当于是变得虚有其表,只剩下尊荣,没了之前的尊崇。
何思佳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就忍不住在家里的抱怨道。
“祖母也真是的,当了这几年的监国太尊,什么事都没做不说,现在还主动掉辞掉监国的权利,什么都没落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钱慧宜赶紧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住口,那些贵人的事,哪里是我们所能质疑的,而且我早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要尊称太尊,没资格能太尊的孙女自居!”
何思佳不甘心的嘟起嘴巴反驳道。
“我和李常欣一样,都是太尊的亲孙女,凭什么不能以她的孙女自居,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说开了,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又没有什么过错,她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提拔爹也就算了,连我们姐弟也不愿认、不愿照顾,是她太过分。”
钱慧宜铁青着脸,正待开口,就听到她母亲在一旁道。
“慧宜,思佳又没有说错什么,若是换了别人,自己身居高位,怎么也要趁机提拔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结果她却如此狠心,不仅任人将瑞儿调去当个守库房的,这些年来,还一直对自己的亲儿孙不闻不问。”
“我就没见过哪个当娘的能像她这么狠心,现在连监国的权利也没了,以后我们更指望不上她了。”
听到她母亲的话,钱慧宜顿觉头大。
“娘,太尊没有跟咱家计较,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与相公断绝母子关系的事,更是人尽皆知,我们不能像这样,一边占着人家的儿子,一边还要埋怨人家不念血脉亲情。”
何思佳挽着大钱氏的胳膊,心中充满底气,不以为然的回道。
“就凭我和李常欣长得这么像,谁都不能否认我是太尊亲孙女的事,同样都是孙女,凭什么李常欣能当郡主不说,还能当大将军,过得那么威风,说到底,就是祖母太偏心。”
外面人都大肆吹捧乐阳郡主,说她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擅长化腐朽为神奇,厉害无比,何思佳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在她看来,不管是定北疆大捷,还是率领卫山军出海攻下海匪的老巢,缴获无数战利品的战绩,都是李常欣仗着身份抢战别人的功劳,皇上与她祖母也有意给李常欣造势,才会放任。
要是她能像李常欣那样获得她们祖母的宠爱,能当郡主,被派去当大将军,肯定也可以拥有那一切,想到这些,何思佳就忍不住恨天不公,怨她那祖母对他们一家太过冷漠无情。
听到自己的女儿越说越不像话,钱慧宜气愤之下,再次大声呵斥道。
“何思佳,你给我记住了,你姓何,是何家姑娘,与陈太尊,与安远伯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若再不知悔改,我就将你送到庄上去好好反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