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高显打开自己放在手边的一个包袱,取出里面的东西,刘承业当然知道,以对方的见识,能被对方称为‘好东西’的东西,肯定是真正的好东西。
只是当他看到对方展开的那件衣服时,还是充满好奇与不解,毕竟以他的眼光看,那件内里应该??有棉花之类的填充物的衣服,面料与款式都很普通,都无特殊之处。
“先生,不知此衣有何特殊之处?”
高显将那件羽绒服递向对方道,“你脱掉身上的棉服试一下再说。”
虽然心中不解,刘承业还是听话照做,只是当他接过那件衣服时,就已经意识到那件衣服不俗,看上去像是内里的絮有棉花的衣服,竟然没什么份量,压根就不像是棉衣。
脱掉到身上温暖厚实的棉袍,换上那件不算厚,特别轻的‘棉服’,刚上身时,就是觉得衣服轻便,比穿厚棉袍轻松。
稍过一会儿后,刘承业才敏锐的感觉到,如此轻薄的一件‘棉服’穿在身上,竟然比他穿着那厚实的棉袍还要暖和得多,充满惊喜的看向高显。
“先生,这衣服里面填充的是什么新发现的物料吗?竟能拥有如此神奇的御寒效果。”
想到陈凤琪说过,这不是什么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高显摇摇头道。
“里面填充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绒毛,胜在新奇,眼下这天越来越冷了,你若能将它们运往天气更冷的北方,这里面势必将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刘承业身为皇商之一,身上正承受着很大的竞争压力,尤其在其真正的主子失利,被流放在外的情况下,凭借他明面上的依靠,更需要拿实力说话,在各方的角逐之中杀出生路。
力争要在保住皇商资格之余,还能在京中贵人面前露脸,获得他们的欢心与支持,将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还能争取到一些其它隐形好处,寻找帮助主子翻身的机会。
小心的抚摸着身上穿着的‘棉袍’,刘承业心中激动之余,再次恭敬的施礼道谢。
“多谢先生在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晚辈,不知前辈手中有多少货?晚辈一定能让这们发挥出最大价值。”
这些大商家炒作物品的手段层出不穷,既然决定将机会送到对方面前,高显当然相信以对方的能力,肯定能做好这件事。
“这些客气话就免了,货有不少,足够你操作,拿到货后,你要想办法尽快给主子那边送些过去,先的天南也是苦寒之地,正好用得上,告诉主子,老夫这边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惦念,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就好,唯盼他能珍重自己。”
生意网络遍布各府的刘承业,正担负着收集与传递信息的关键一环,当然知道该怎么操作,就能尽快将这口信与物品传递过去。
两人私下议定之后,所有的羽绒内胆没在湖州上岸,就被刘承业直接吩咐手下将货小心的转移到自家货船内,得了这批好东西,他也不打算继续在湖州多做逗留,而是打算赶在运河上冻前,赶紧上京。
看着高管家交到他手上的一万两银票,性格比较实诚的李成锋感到有些心虚,按照陈凤琪给他的指导价格,这批货能卖出个两三千两银子,就算是大赚。
“高管家,您确定那是与您有旧的故人?”
而不是仇家?
不管是那些羽绒,还是用来制作内胆细棉布,都是由李成锋亲自负责采购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东西的本钱,加起来不到二百两银子,如今却被卖出一万两,这价格实在高到让他难以接受。
见对方毫不掩饰的直接将自己的质疑直接写在脸上,让高显看着不禁失笑。
“少爷,这应该是好事吧?这里面还含有对方购买制作流程的费用呢,不算贵。”
高显压根就没有坑了故人的想法,那些新奇的货看着虽然不少,但是相对于其庞大的市场而言,并不算多,在被运到京城后,大半都会被当作贡品敬献到宫内及各家权贵府上,剩下的一小部分势必将会被炒出天价。
以高显的经验,就算不计那些隐形好处,刘承业光是卖掉那一小半货能得到的收入,也远在这一万两银子之上。
这么一万两银子,也就是在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眼中,看着很多而已,在真正的大富商和权贵面前,其实算不得什么。
当然,刘承业之所以会主动给出这么个高价,肯定也有看在他的面子上的原因,毕竟对方心里清楚,他这个‘管家’若能为主家谋得更多的利益,肯定能更受主家信重,对他的处境也会更有利。
看到李成锋回来后,交到她手里的一万两银票,陈凤琪也有些意外,听说这是高管家将所有的货,全都打包卖给与其相熟的一位大客商的价格,陈凤琪只交待对方不宜将此事对外声张,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早就意识到高管家从前的身份,应该不像他在牙行里登记的身份资料所显示的那样,只是京中犯了事的大户人家的小管事。
但是他能在湖州府城中,联系到一位可以吃下那批货,还能给出如此高价的大商家,这份能耐还是让陈凤琪感到相当意外。
陈凤琪向来说话算话,既然跟众人许诺了提成,当然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