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鬓等二人发生争斗,却绝不曾伤及她性命。不知可否请诸位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我等?”
站在老梨树下的几个人,又不禁对望了一眼。
其中一个老成持重的老妪走了上来,摇了摇头:“如今剪烛派赵云鬓已经离开了采药峰,带走了那一名女修的尸身……”
他话音未落,见愁目光霎时锋锐如刀:“活着的是赵云鬓?!”
见愁身后,裴潜也是眉头立刻皱紧。
这怎么可能?
之前在电光一闪的时候,他们分明看见是赵云鬓站在那里,发动了针对他们五人的攻击,并且被见愁一腿反攻过去。
要说受伤最重,必定是赵云鬓。
难道之前那一名女修也受到了波及?
一开始这一群人说有剪烛派的女修死了,他们无一例外,都以为是赵云鬓!
谁曾想,眼前这老妪一句话,竟然说赵云鬓或者,另外一个死了。
竟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一行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惊讶什么。
老妪的声音显得沙哑又低沉,杵着拐杖道:“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
见愁等人一时无话,完全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老妪续道:“老身观那剪烛派赵云鬓走时,面目狰狞,怕不像是个要善罢甘休的。这黑风洞前,怕将起风云。我等也不参与到这等的争斗之中,只想趁着黑风洞如今风还不大,进去一探。至于来龙去脉,诸位只需离开采药峰,回到飞天镇,想必就能得知。我等对诸位亦无恶意,但求两边安生。”
一句话,你们杀你们的,我们探我们的,两不相干。
见愁听了这一番话,依旧是沉默。
站在旁边的裴潜心知这局面似乎有异常,忍不住传音给她道:“先走为妙。”
脑海之中忽然响起声音,倒叫见愁一怔。
她侧头看了裴潜一眼,终于还是微微点头,而后回首对老妪拱手道:“多谢前辈提点,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说完,见愁毫不犹豫,直接身化一道琉璃金光,一路朝着亮堂堂的悬崖之上飞去!
裴潜看了一眼对面老梨树下一副戒备姿态,却没有动手的众人,心也放下来一些,立刻跟了上去。
舍身岩上,旭日已高高挂起。
因为即将到黑风洞风最大的时候,今日这悬崖之上,已经看不见更多的人影了。
见愁回首朝悬崖下一望,云雾在下面浮动,三道毫光先后冲出,正是裴潜、秦朗、周轻云三人。
三个人都落在了舍身岩上。
方才下意识一眼看向见愁的秦朗,颇为尴尬,张了张嘴,想要对见愁说话,却说不出来。
反倒是周轻云,对着见愁一拱手,声音略带沙哑,道:“飞天镇将成是非之地,我二人向来闲云野鹤,不爱掺杂在这纷争之中,便不多留了,两位,告辞。”
见愁嘴唇勾得极淡,却没说话。
裴潜礼数倒还算是周全,也一拱手,清风一吹,是朗朗正气:“后会有期。”
于是,周轻云直接一拉秦朗,两个人重新乘风而起,消失在了天际。
“裴道友还不走?”
见愁望着天际许久,终于慢慢收回目光,看了裴潜一眼。
天上的骄阳,镀在裴潜的身上,如同一轮红日一样灼灼,他也看着见愁,只道:“我从北域而来,也的确不愿沾染是非。不过,裴某心下却很好奇,无愁道友这般的人物,不该在中域毫无名声。”
“裴道友,我也曾听过一个故事。”
见愁忽然笑了起来,眯眼。
裴潜一怔:“故事?”
见愁点了点头:“故事。相传数百,或者上千年前,北域的阴宗出了一名叛徒,后来拜入阳宗,竟然以一人之身,习得了阴阳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并且成为一名炼器宗师。”
说到这里,她的笑容浓了起来。
裴潜瞳孔剧缩,然而下一刻便松了下去,垂眸再抬起,已经一片淡然:“阴阳两宗竟然还有过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不敢相信,连我在门中的时候都不曾听过,看来中域左三千果真是风流人物尽出之地。”
那一个故事,是她得到鬼斧的时候,扶道山人讲给她听的。
对裴潜这样毫无意义的话,见愁不置可否。
裴潜似乎颇为感兴趣,竟然续道:“不过,这个故事裴某却不相信。阴阳两宗的功法,截然不同,这一点天下都知道,寻常人稍一修炼便会爆体而亡,这个人怎么还有可能成为一名炼器宗师?”
“故事而已。”
见愁依旧没有反驳,声音浅淡得很,被风一吹也就散了。
“编故事的人还说,此人融汇贯通两家功法之后,竟然炼制出了一枚两仪珠,有沟通阴阳两界之能。这一枚珠子,原本镶嵌在一把巨大的鬼斧之上。”
两仪珠?
裴潜的目光顿时变得奇异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见愁,像是想要看穿见愁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呵。”
过了很久,他才忽然轻松一笑:“无愁道友这个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裴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