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黛尔下意识接过那把黑刀:“这是?...”
司夜澹澹地说:“来历就不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这把黑刀上面寄宿着一种名为「命定之死」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非常规打击,而是属于无可改变的规则纬度。也就是说,被它所攻击的人无论强弱,触之即死,没有任何意外或逆转的可能。”
“我们为了获得这种力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并决定将唯一一次释放机会用在这个世界。”
“如果设伏计划失败,我们希望由你肩负起最后的希望,把命定之死打进奇诺的身体。”
索兰黛尔呆呆看着手中的黑刀,不久后露出苦笑,摇了摇头:“你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长得很像武艺高强的刺客吗?你们觉得我有机会捅他一刀?”
司夜轻笑说:“这当然是不现实的。要让命定之死起效果,必须让它直接与目标的身体进行接触。”
“而在这个过程中,任何防御都可以将其挡掉——据我的情报所知,奇诺拥有念动力。”
“这也就意味着,除非奇诺智商归零,解除一切防御用身体硬吃命定之死,否则是不会有效果的。”
索兰黛尔:“那我又能做什么?”
司夜:“我们内部评估过了,无论是将命定之死用作战场上的突袭,又或者是暗中刺杀,只要奇诺稍有警惕,成功概率都太低了。”
“但有一个人,可以在奇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近他。”司夜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指向索兰黛尔,“你。”
“据我打探到的情报,你和奇诺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虽然我很怀疑那种恶魔心里有没有「爱」这个概念,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这种特殊的地位,意味着你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接近他、成功对他释放命定之死的人。”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女王陛下,为了杀死恶魔,你愿意付出多少?”
索兰黛尔注视着司夜的眼睛,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幽幽反问:“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很好,你的眼神让我很安心。”司夜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那就说说我的计划吧。”
“首先,我会将命定之死从黑刀上剥离出来,毕竟无论你多么特殊,身上揣一把刀去接近奇诺还是太显眼了。”
“然后,我需要对你进行一场手术,摘除你的一部分肢体,或者器官...部位可以由你自己挑选。手术后,我会为你安装彷生部件,并将命定之死封印其中。”
“这一步是必要的,如果直接将命定之死封印进你的身体,你瞬间就会被这股力量杀死。只有移植彷生部件,让命定之死与你的本体有所阻隔,才能起稳定的保存效果。”
“封印完命定之死,我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你需要自己找到一个机会,接近他,紧紧贴着他,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为他送上,命定之死。”
沉重的话音在独立空间回荡,逐渐消散,最后变得一片空寂,仿佛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依稀可闻。
眼看索兰黛尔沉默,司夜以为她有所顾虑,轻声说:“如果你不能接受身体的一部分被摘除,我们也可以另想办法。”
“不,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这个必要。”索兰黛尔把手搭在心口,默默说道,“我身上已经有一个部位不属于我自己了——”
“我的心脏。”
当年,在那个寒冷的北方雪原,索兰黛尔在带领冰封要塞残军撤退时,心脏不幸被轮回者打穿,几近身死。
奇诺为了夺回这条生命,付出了当时积累的所有敬畏值,回到前世。
20年的废寝忘食,20年的孤独练习,他用这漫长的时间将一场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练习到极致,最后回到这个世界,为索兰黛尔换上了一颗机械心脏。
如果不是这颗心脏,索兰黛尔早就长眠在了那个寒冷的雪原。
司夜搜集的情报虽广,但也不知道这么细致的事,他没过多追问,只是都囔道:“如果你用的是机械心脏,确实可以用来寄宿命定之死...但还是要通过手术置换周边的血管、骨骼、肌肉皮肤等等。”
索兰黛尔:“不用了。”
司夜一愣,解释道:“你可能没懂我的意思。如果不置换那些东西,命定之死释放的瞬间,你的身体也相当于被直接波及。就算成功杀死奇诺,你也会死。”
索兰黛尔那双湛蓝色眼童毫无波澜,视线仿佛穿透了一切阻隔,默默注视着远在天边的故人:“他用这颗心脏救过我,现在,我把这颗心脏还给他。”
“就让我和他一同死去吧。”
...
遥远的烽火行省,薄暮城。
办公室里,奇诺坐在主座,那些归降后被委以指挥权的将领正聚集于此,神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