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和奴隶听后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卢戈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睁大眼睛问道:“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很简单——”卢戈咧嘴笑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凶光,“我们弄死那些蛮子!”
“喔!喔!停住!”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千夫长急忙冲上来,将卢戈推到一旁, 呵斥道,“谁是老大?你有资格发号施令吗?现在情况不明,上头没有给我们传来任何指令,我们怎么能轻举妄动?!”
卢戈狞笑说:“就是因为没传来任何指令,我们的行动才有意义!蛮子越过国境,上头却完全没有察觉,说明这是一次突然袭击!”
“现在, 王国军主力在大漠打仗, 因为突然袭击导致的通信中断,高层领袖很可能仍对北方的状况一无所知。如果我们干碎那些蛮子,那就是可以让整个王国惊叹!”
“想想!都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们这群沦落到北方矿区的失败者,不管是奴隶还是士兵,这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但现在,神明给了我们一个立下盖世之功的机会!”
卢戈指向那名被上司穿小鞋的士兵,高声问道:“你!你想不想平步青云,加官进爵,让以前的上司跪在面前道歉,然后踩着他的头,叫他学狗叫给你听?!”
士兵想了想那场面,还别说,挺爽!他睁大眼睛,不自觉喊道:“想!”
卢戈又指向那名与贵族小姐相爱的士兵, 嘹亮的声音不停回荡:“你呢?你想不想荣耀加身,衣锦还乡,驾着八匹骏马才能拉动的礼车上门, 娶走你心爱的女孩, 然后告诉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岳父,告诉他——老子当你女婿,那是看得起你!”
士兵顿时感觉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像是烧了起来,也高声回应卢戈:“想!”
“你们呢?!”卢戈指向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们,他亮出自己手腕上的奴隶烙印,眼中似有火焰在烧,“你想不想摆脱奴隶的身份,在国王陛下的见证下割掉这块烙印,从此不当卑贱的动物,像人一样活着?!你想不想喝甜美的果酒?想不想吃外焦里嫩的烤肉?想不想睡在宽敞的大宅子里,搂着香喷喷的女人共度良宵?!”
奴隶不识字也没有文化,根本不懂什么荣耀不荣耀的,但他们比谁都懂,像人一样活着是怎样的奢望。
美酒、烤肉、大宅子、女人...有谁不想此生酒足饭饱?有谁不想拥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又有几个人会不喜欢香艳的美女?!
还有奴隶烙印...这个象征着“生来低贱”的东西,如果能够割掉它,那奴隶来说就是超越一切荣耀的梦想!
“想!想!想!”奴隶们举起手中的矿镐,声嘶力竭回应着卢戈。
卢戈转身面向百夫长, 用力敲响胸膛,几乎是吼了出来:“下令吧, 大人,你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下令让所有人全副武装,我们打那些蛮子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下令吧!”
千夫长面色冷峻,不仅没有被卢戈所扇动,还直接把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刀上,冷冷地说:“来人,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的暴徒!”
士兵们应声拔刀,将其架到了卢戈的脖子上。
千夫长阴森地说:“真有本事啊,卢戈,没想到你看着像个莽夫,嘴巴却这么厉害,看准一个机会就开始扇动大家的情绪。要是再让你多说几句,你是不是就敢骑到我头上了?”
卢戈澹澹地说:“我可以不说话,能打蛮子就行,你来指挥我们。”
“我指挥你妈!”千夫长一耳光扇在卢戈脸上,瞪眼说,“给你脸了是吧?还把自己当成以前的告死军团副将?好好看看自己,你现在就是一个低贱的臭奴隶,就凭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天杀的东西,看来是之前太惯着你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千夫长骂完,又瞪向刚才被扇动的那些士兵和奴隶:“还有你们!一个个学会起哄了,嗯?我都没说话,你们就敢在那‘想想想’?听好了,这个月的伙食全部减半,都给我滚回去工作!谁再敢扇动其他人的情绪,直接打死!”
被千夫长这么一镇压,众人顿时不敢吭声,刚涌上头的热血也慢慢褪去,这才想起北方矿区的老大是谁——可不是那个康慨激昂的卢戈,而是这位千夫长。
在这个矿坑里,千夫长就是神明,想让谁好谁就能好,想让谁倒霉谁就会倒霉,其他什么都不管用。
众人的情绪被平息以后,千夫长冷冷地瞥了卢戈一眼,说:“把他扔进粪坑,在那里关三天禁闭,让他清醒清醒。”
士兵们应声,擒住卢戈的胳膊。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压住卢戈,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暴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咆孝声。
卢戈如猎豹般突前,右手以不可抵挡的巨力直接贯入千夫长心口,破开皮肉和坚硬的胸骨,一抓,一扯。
“噗嗤——”卢戈把手抽出来时,带出冲天而起的血雾,只见他手上捏着一颗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