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释不清的“证据”面前,气氛犹如水泥般凝固,沙姆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的双眼充斥起惊恐之色,无措地看着地上的违禁品,又看向卢戈,嘴唇止不住哆嗦。
治安士兵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沙姆,手已经缓缓挪到了刀柄上,是羁押回署,还是就地正法,都只待卢戈一声令下。
终于,沙姆承受不住压力,心理防线崩溃了,他腿一软跪到地上,吓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声音断断续续发颤:“对...对不起...卢戈大人...我...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卢戈神情散漫地说,“看你年纪还小,就不为难你了,自己扇耳光。”
沙姆骤然瘫坐到地上,赶紧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
“啪!”
卢戈不耐烦地说:“你在这给自己挠痒是吧?用力!”
沙姆加大力度,又在脸上抽了一下。
“啪!”
“吃没吃饭?用力!”
“啪!!”
“用力!”
“啪!!!”
“用力!”
“啪!!!!”
...
在卢戈的胁迫下,沙姆扇得一掌比一掌重,到后面一掌下去就能在脸上看到淤青,疼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让你停,你再停。”卢戈说完,不再理会沙姆,带着下属们坐到一张空的餐桌,向老板招呼道,“来几份套餐,我们都还没吃饭。”
老板不敢怠慢,赶紧让厨房去给几位大爷做饭,期间卢戈等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酒馆里的客人也是来来往往,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沙姆始终瘫坐在卢戈的桌子旁边,一刻不停地抽自己耳光,脸上起初还火辣辣的疼,到后面直接麻木了,扇得再用力似乎也感知不到,面颊一片血肉模糊,眼泪鼻涕血垢糊成一团,两眼空洞失神,就这么机械性地掌掴自己。
上官姐弟那边,上官雪一如既往淡定,被人欺负也好,被人解围也好,都当作无事发生,头发刚才被沙姆弄得脏乱也不在乎,就自顾自喝着酒。
上官霸则是缩着脑袋坐在旁边,时不时偷偷拿过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还小心翼翼地盯着沙姆,生怕他又来欺负姐姐。
上官雪喝完最后一杯酒,小脸红得发烫,眼神都微醺迷离了,她摇摇晃晃起身,离开餐桌走到吧台前,随手把卢戈给的那袋钱扔到桌上:“不用找了。”
老板打开钱袋看了一眼,顿时满脸怨念,这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她弟弟吃的那些堆积如山的食物,这点钱根本不够付好吗!还不用找了...找个鬼啊...
当然,现在这个节骨眼,老板也不想触霉头,缺的那点钱就认了,他收下钱袋,皮笑肉不笑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上官雪走后,上官霸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卢戈眼看上官姐弟走了,他将最后一口烤肉塞到嘴里,用胳膊肘顶了顶沃林:“今天的事你处理一下,我还有事。”
“好的,大人。”沃林应声。
卢戈拿上自己的刀,路过沙姆时踹了他一下:“你可以滚了。”
沙姆如梦初醒般回过神,长时间自扇耳光积累的痛楚和委屈情绪在此刻同时爆发,整个人嚎啕大哭,连滚带爬逃出了酒馆。
...
上官雪酒量很一般,喝完酒走路摇摇晃晃,还时不时打酒嗝,她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着食物油渍,宛如一个刚滚过垃圾堆的疯丫头,这幅狼狈的形象,实在很难将她和「三爪金龙」联系起来。
“嘿。”突然,卢戈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只见他架着黑夜大太刀来到上官雪身边,和她并肩走着,“你们在酒馆怎么回事?小痞子那么跳,你们都不还手?”
上官雪哼了一声,冷淡地说:“关你什么事,矮子。”
“好好好,我是矮子,行了吧?我矮,但我有办法治他,哪像你们,尿都要浇到你弟弟头上了,你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说到这里,卢戈探出头,将信将疑地问,“我说,你们那身袍子不会是假的吧?还是说你们其实是文官?”
上官雪翻了个白眼:“尿又不是刀,落在头上不会死人。”
卢戈莫名奇妙地说:“这是什么道理?是不会死人,但恶心啊。”
上官雪嗤笑一声,眼神莫名变得有些深邃,幽幽地说:“恶心的事多了去了,这算什么...”
卢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上官霸呷了呷嘴,小心翼翼地说:“姐姐,我饿了...”
上官雪气得跳起来扇他的大脑袋:“饿饿饿,刚吃完就喊饿,打扁你个饭桶!”
上官霸被打了丝毫不生气,还傻兮兮笑着摸后脑勺,走着小碎步跟在上官雪后面。
卢戈往后瞥了一眼,声音也压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