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鼓捣剧本杀,精力比较分散,要暂时退化成一更兽了(′?_?`))
索兰黛尔说完,觉得歇得差不多了,用手背擦了擦汗,正准备继续松土,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农具掉落的声音。
紧接着,玛姬崩溃的哭声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玛姬哭得语无伦次,涕泗横流,神情里充满绝望,“殿下!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真的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殿下!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请不要赶走我!”
索兰黛尔直接懵了:“咦?我没说要赶走你啊。”
玛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了命地叩首,把自己的额头磕得一片青紫,仿佛在以此惩罚自己,声音都因哭腔而变得嘶哑:“请惩罚我吧,殿下,请您狠狠地惩罚我!鞭笞我也好,用烙铁烫我也好,我再也不会倦怠了!我...我以后一天只睡3个小时...不...我不睡了!我会24小时醒着,一直为您工作下去,直到死的那天,请您不要赶走我,呜...”
看着崩溃哭泣、甚至开始自扇耳光的玛姬,索兰黛尔一开始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哭了。
索兰黛尔手足无措,环顾四周,直到她看见自己手上的农具,再看到玛姬身边掉落的农具,这才恍然反应过来...
她吓到玛姬了...
奴隶是什么?按照法典原则,奴隶是一种动物,就像养在家里的忠犬,要服从主人的所有命令,承担主人的所有杂事,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主人服务。
对于奴隶而言,主人的奖励、惩罚、乃至虐待,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恩赐,他们的最大荣耀就是侍奉主人,直至自己死去。
那些一生中从始至终只侍奉一个主人的奴隶,会被视为奴隶中的楷模,被游吟诗人歌颂他们的忠心。
而那些被主人赶走的奴隶,则是连同类都不耻的存在。
多古兰德那么多的奴隶,玛姬是极其幸运的一个,因为能够侍奉尊贵的王室,这对奴隶而言是至高荣耀。
但不管她侍奉的是谁,都改变不了自己奴隶的身份。
对奴隶而言,惩罚并不可怕,主人没有宰杀你,只是惩罚你,说明以后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惩罚只是让你对这次错误长长记性,以后铭记在心就好。
奴隶最害怕的不是惩罚,是清闲、无事可做。
如果有一天,主人不再让你干活,那不是因为关照你,而是意味着她心中已经没有你,等待你的只有驱逐...或者宰杀。
所以,忙碌和劳累是奴隶的排忧剂,越忙就意味着作用越大,越被主人需要,被驱逐或宰杀的概率就越小。
相反,越清闲则代表着处境越危险。
光是清闲就能让奴隶胆战心惊,而像索兰黛尔现在这样,直接抢走奴隶的活自己干,那更是恐怖到无以复加。
还有后面那些关于“付出”和“收获”的言论...奴隶是动物,动物怎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物品?谁付出就理应由谁收获?这不是直接忤逆太阳王的意志吗?
那些话已经完全超出了玛姬作为奴隶的认知,就像未开化的原始人面对滚滚天雷,她不会知道那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只会以为是苍穹之上的神明发怒,从而心惊胆裂俯首于地。
索兰黛尔的本意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很简单地认为,玛姬付诸汗水,理应由她获得丰收的果实。
比如这些苹果树,哪些是玛姬种的,以后结的果子就归玛姬,哪些是自己种的,以后结的果子就归自己。这很公平。
但就是这么简洁明了的道理,却是玛姬无法理解的,数千年前「众神之长」太阳王的意志延续至今,化作无法挣脱的桎梏禁锢着奴隶们,让他们沦为没有反抗思想、不敢僭越的动物。
索兰黛尔低下头,注视着手腕上系着的破布条,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清晨时微笑,却死在黄昏的小女孩。
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索兰黛尔快步上前,将玛姬紧紧抱入怀中,温柔地低语着:“嘘...没事哦,玛姬不怕,我不会赶走你的。”
玛姬哭得大汗淋漓,声音随着身体不停颤抖:“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我再也不会犯错了...”
看着这样的玛姬,索兰黛尔心中无比悲凉,她忍住泛起的酸意,柔声说:“哎呀,我之前在跟你开玩笑啦,我不是要抢你的活,我只是在房间里待久了,实在很闲,想出来活动一下而已。”
玛姬战栗的哭声渐渐止住,茫然无措地看向索兰黛尔。
索兰黛尔故意露出调皮的笑容,吐了吐舌头:“害你误会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以后还请你继续照顾这些苹果树,我还等着摘果子呢。”
玛姬眼神涣散,如释重负般瘫坐到地上,又赶紧趔趄爬了起来,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低着头哆哆嗦嗦说:“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