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杀完后, 开水也煮好了, 苏明承两兄弟把两只死透的鸡放进倒满开水的盆里,等了几分钟后,两人一起把鸡毛给拔光,然后给鸡开膛破肚,把里边的内脏给掏出来清理干净。
鸡处理干净了,放进锅里煮, 连带着还有两串猪肉。
茶水和酒倒进茶壶和酒壶, 直到满了苏明承才停手。茶杯酒杯清洗干净,放进篮子里。还有黄纸蜡烛香鞭炮这些也给准备好, 凌晨的时候苏明承直接一提篮子就能出门。
因着第二天要早早的起来,苏明承不到晚上十一点就哄着儿子睡了。凌晨五点,苏家人就被闹钟叫醒, 大家井然有序地起床刷牙洗脸,苏爸苏妈年纪大了,祭祖他们是不用去的。故而苏明承他们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就怕把苏爸苏妈给吵醒了。
苏家人收拾好东西,分两辆车上祠堂。这个时候祠堂已经亮堂起来了, 不少的村民已经提着篮子走进祠堂去摆桌上香了。
苏明承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儿子走进祠堂, 村民们纷纷打招呼,苏明承笑着应他们, 苏安有礼貌地一路问好。
两家人走进祠堂后,苏明承把装着整鸡和猪肉的两个盘端出来放在桌上,把茶杯和酒杯拿出来摆放好, 和杨静容两个人把茶和酒倒进杯里。
苏安站在一旁看着,看到大堂哥他们在帮忙斟茶和酒,便拉了拉苏明承的衣摆,大眼睛里都是期待,“爸爸,安安也要帮忙!”
苏明承低头看了看不甘寂寞的儿子一眼,把篮子递给他,道:“儿子帮爸爸把黄纸蜡烛香鞭炮拿出来。”
“好咧!”
苏安特别有干劲地回话,蹲下身在篮子里翻找起来。
他这小虎崽一般虎头虎脑的模样,让一旁的村民们向苏明承夸起了他。
“哎呦,安安真不错!还懂得要帮爸爸干活了。我们家这两个孩子就懒死了,你没叫到他,就一动都舍不得动,非要我拿着鞭子在后边赶,他们才不情不愿地去干活。”
说话的是一个比苏明承大几岁的男人,他是苏明承的堂哥苏明礼。
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的两个子女撇了撇嘴,老爸又在别人面前说他们不好了。
人,不管男女都是要面子的。自己爸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不好,是谁都要炸。尤其青春期的孩子,心理比较敏感,自尊心特别强,听不得别人批评指责,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也一样。
苏明承看着侄子侄女渐渐变黑的脸色,忙打圆场,“孩子都是这样的。你越说他,他越不想做。没人喊的时候他反而勤快得跟什么似的。礼哥你也不必这么上火,孩子嘛,只要没犯什么错,不用对他们太过严格。”
苏明继笑呵呵地补充道:“就是,礼哥也别对孩子鸡蛋里挑骨头,我看我侄子侄女挺好的,平日里去到你家的时候,家里都收拾得挺干净的,哪里懒了。”
苏明礼这才笑了,“哎,我就这么一说,他们有时候是挺勤快的。”
苏安把黄纸蜡烛鞭炮拿出来了,抬头问自己爸爸,“爸爸,我给你把东西拿出来了,然后呢?”
苏明承指了指第一张桌子前方地上摆着的火盆,这个火盆是用来烧黄纸的,“安安拿着一沓黄纸去火盆那里烧,安安小心点别烫着手。”
“好的,我知道了。”
苏安拿着一沓黄纸,虔诚地走上前去烧,完了像大人一般还对着火盆拜了拜。
苏明承拿过蜡烛香,走到第一个桌子旁,用已经点燃的蜡烛的火来把蜡烛和香点着,然后把蜡烛插/进盆里,又另抽了六枝香出来,递给杨静容拿着,把剩下的香全插/进盆里。
杨静容小时候每年都会去祭祖,她知道这六枝香是用来做什么的,是以不用苏明承说她便拿着香走出去,在祠堂大门口台阶处把香给插进去。
杨静容插/完香回到祠堂,苏明承拉着她和儿子一起对着装香的盆拜了三拜。苏明继一家也做完这些事情了,苏明承让杨静容牵着儿子和大嫂他们在一块,他和苏明继一起拿着鞭炮走出祠堂。
他们每次祭祖的时候,各家的鞭炮都是接一起接成一条,一次性点燃。两兄弟把鞭炮接好,这个时候也快六点了,只等人来齐,把鞭炮接好,祭祖也要开始了。
苏明承两兄弟和家人会合,站在祠堂外与村民们聊天,时间走到六点半多一点,人终于来齐了,一个年轻小子把鞭炮点燃,然后笑着快速跑开。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苏安忙捂住耳朵,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太震了。苏明承见了,把他给抱了起来。
足足一分多钟的鞭炮声响,过后空气里都是红红的鞭炮纸屑和白色的烟,苏安把脸埋进爸爸脖子里,“爸爸,好蒙啊,安安都看不见了。”
苏明承笑着摸摸他的头,“等一会烟雾散去,安安就能看见了。”
苏安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烟雾才散去,村民们停下聊天,把烟花给抬了出来,现在天还没有大亮,放烟花还能见个影。
苏安趴在苏明承肩头感兴趣地看着几个叔叔把烟花给放到空旷的地坪上,小心地点燃烟花后快速地躲开。
烟花点燃后,过了好几秒苏安才听到砰的一声,烟花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