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扎得他意志溃散,质壁分离。
唯一能够拉回他思绪的,最原始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沈欣媛还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边。
阮司南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勾起一抹情绪不明的笑容,问她:“醒了?”
……
沈欣媛不清楚,阮司南坐在这里究竟有多久。
可能是一个小时,可能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甚至……整整一夜?
他就这样,观察了她整整一夜,想要知晓她醒来之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会流露出怎样的表情?
很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悲伤归悲伤,人不能总是陷入一段过往中无法自拔,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在这样的悲伤中,痛苦的永远是自己,无法得到释放的,也永远是自己。
沈欣媛和阮司南不一样,她恢复得很快。
在意识到他的目光,始终凝视在她的身上后,沈欣媛冲着他一笑,说:“司南哥,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和你发生关系,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阮司南微微地抿唇,也是轻笑一下。
隔着一段距离,沈欣媛借用衬衫的掩盖,快速地将内衣的搭扣重新扣上。
本就匀称的身材,肤质细腻到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只是一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也为她笼罩了一层梦幻般的白光。
阮司南静坐在那里,如同守在黑暗城堡里的阴郁国王,在静静地等待他的臣民,献上他们最炙热的真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掌心微热,眸色变得越发的深沉。
看着她的身体,若隐若现的曲线,不堪一握的腰肢,盈盈的眼光,柔弱又妩媚的模样。
雪白的胳膊在眼底一晃,沈欣媛已经把内衣穿好,衬衫也都扣好,穿上裤子是短暂的十秒以内的事。
她走过来,目光也沉沉,忽然唇边沾着一点讥讽的笑,捏起阮司南的下巴,就是说:“只是身体而已,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一次,就当我送给你,我又不是给不起。”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羞辱他一样。
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手段有多么肮脏龌龊,沈欣媛根本不屑于被这种事捆绑。
可是事实是什么样?
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她。
哪怕是虚假的,沈欣媛的伤心,也不是在给他。
阮司南无声地看着她,她曲着长颈,美丽高傲得如同冰雪世界里的女王,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半点迷恋,还有感情。
阮司南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又阴冷,又霸道。
又有一点点钻心的疼。
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沈欣媛的身子往前一倾,但她已经有所料,知道阮司南肯定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阮司南搂住她的腰。
沈欣媛果然是极轻的,至少待在他的腿上,他完全没有知觉。
阮司南的嘴角,渐渐地往上翘起一个充满邪气的弧度。
轻声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就算是只得到了身体,我也是得到了。”
他和她在一起,饱受她冷漠的视线,冷漠的感情,没有温暖的关心。
根本是两败俱伤。
可是他甘之如饴。
卑微至此,一点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他心底的欲念,已经到达这样扭曲的程度。
当然,阮司南本身就觉得,自己早就得病了,早就心里扭曲了。
也不差这一个时刻。
但沈欣媛在他的怀里,根本不会停留太久,“啪”的一声,忽然伸出掌心,往他的脸上狠狠一打。
阮司南被打得偏过头,栗色的头发几乎掩盖住他秀气的眉眼。
他翘起唇,静静地笑了一下。
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她把所有的愤怒,毫无保留地发泄到他的身上。
阮司南的脸上,很快有了鲜红的五指印。
他的肤色,本就苍白,这鲜明的对比,让他的一半脸,看起来红通通的一片。
可能是扇巴掌的动静,闹得有点大,外面守门的家佣听到以后,赶紧敲了敲门,冲进来。
阮司南被打得怒极反笑了,头一抬,望着她,说:“打啊,你继续打啊!”
家佣吓得,赶忙要阻止:“阮少,沈小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阮司南让那个家佣,别过来:“出去!把门关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那个家佣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从房间里退出去。
但在合上门之前,从快要关上的门缝里,看到沈欣媛抬起手掌,又一下响亮地扇在他的另半边脸上。
阮司南被扇得肩膀一颤,双手紧握成拳。
这一巴掌,比之前的巴掌扇得还要狠,沈欣媛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着一双眼在看他。
如同看待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阮司南被打得嘴角都有了血,继续说:“打,你继续打,打到你开心,你满意为止。”
沈欣媛望着他,忽然就是一笑:“这床单,是你们对我所作所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