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媛的长发如瀑地铺在枕头上,衬衫明显被解开了几个扣子,线条流畅的锁骨,从领口露出。
因为与药效在做极力的抗争,她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好,没成想,不久后竟然昏迷了。
阮司南坐在她的身边,一脸难忍地望着被砸坏的那个窟窿。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将被单一角,揉成一团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岑凤华心里一惊,眼前的景象,两个人没有做到最后的画面,就是没能结合在一起的最好证明。
岑凤华不敢触到阮司南的心事,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可她忍不住想问:“司南,你怎么了……”
阮司南的鼻尖莫名有些酸,有些发红,他低垂着眼睑,平静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我不想做。”
岑凤华忍不住提醒:“可是司南,这次……”
阮司南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低吼:“我说了我不想做!”
岑凤华的的确确被吓着了。
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既然这个办法已经不行了,她也没法再使用同样的手段。
但是现场,必须制造成两个人已经做过的画面。
要让沈欣媛误会其实是小事,让喜欢沈欣媛的其他男人误会,才是最至关重要的行为。
岑凤华心里百转千回,很快打定主意以后,让一名信得过的女性家佣进来。
那家佣是阮家的老人了,服务阮家也有小半辈子。
岑凤华说:“赶紧弄点血过来,随便什么血,往床单上弄一两滴,然后把沈欣媛的衣服纽扣脱了。”
落红是一种老套的手段,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第一次过后不一定都会流血。
但让沈欣媛误会一下,是起码的方法。
家佣马上答应。
不久之后,很快回来。
本来是要找猪血鸡血等等,但味道闻起来有点腥臭。
家佣只好找了工具,消毒一下,从自己的拇指上面取出一些血来,赶在凝固前,按照岑凤华的吩咐,滴到床单的位置上。
岑凤华警告她:“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包括我儿子,知道吗?”
家佣连连点头,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暂且下去。
岑凤华又看向阮司南:“司南,你听我的话,今天的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刚刚的人知道,其他的人,都不能说。”
阮司南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睑,在笑。
笑得有点凉薄。
岑凤华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眼圈不知怎么就红了:“司南,只要你想得到她,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让你得到。”
说完这句话后,她也没再等阮司南的回答。
转身离开。
……
岑凤华走到客厅里,阮万清正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酒,看到她来,连眼神也不放在她的身上。
岑凤华走到他的旁边,坐下,说:“我刚才去确定过了,司南和欣媛他们两个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阮万清杯中的酒,不免用力地一晃。
他的指尖微颤,将酒杯放回茶几上,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他的母亲:“我是希望两个孩子,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去发生,而不是像今天这种情况。”
岑凤华的嘴唇抖了抖,说:“你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永远不可能自愿发生那种事。既然不会自愿,那么他们两个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只要沈欣媛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到时候,司南他的命怎么办?我承诺过,只要她做了我们阮家的人,我会渐渐对她好。”
阮万清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心里很乱,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出劝说沈黛,让沈欣媛到他们阮家的举动。
阮万清说:“这不一样!”
岑凤华看着他:“这怎么不一样了?”
岑凤华:“当初,是你想要让欣媛来我们阮家,那时候我不同意。你怎么劝说我的?你说,这是为了司南好。”
岑凤华笑了一下:“我现在发现了,确实是为了司南好,让她过来,司南就开心。如果她以后真的怀了司南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会不会,对司南产生感情?”
“毕竟女人,都容易对男人日久生情。”
阮万清忍不住指责她:“你这是歪理邪说。这种做法,和被拐卖的那些女人,嫁给不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岑凤华突然怒说道:“司南和那些人不一样!”
她说话的力气,用得过猛,身体一震一震的,陷入悲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司南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本来,他本来应该有一个更美好的人生,他本来,可以用他的双腿描绘、丈量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出那件事,他会去国外深造,他可以学成归来,在商界里面,成为精英人物,叱咤风云。”
“可是如今呢,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我有时候,真的想,要是这么痛苦的话,不如带着他一起,我们奶孙两个人一起死了算了!”
怕是岑凤华的负能量,已经积压到一定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