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号,永安落雪。9号伐区大检查,赵军上了一天班。10号早晨起来,看窗外仍飘着雪花,赵军穿上棉袄、棉裤下地,从房间里出来到外屋地时,就见王美兰正坐在灶坑前使獾子油煎鸡蛋呢。 “哎呀,儿子醒啦?”王美兰看见赵军,笑道:“妈给你煎个鸡蛋吃?” “妈,你吃吧,我不吃了。”赵军笑着应了一句,这一早晨的刚睁眼睛就煎鸡蛋,他是吃不下去。 “你不吃,我自个儿吃。”王美兰从旁边拿过筷子,往铁勺子里搁楞一下,将煎鸡蛋翻了个面。 “呀!”忽然,赵军惊讶地看着窗外,诧异地道:“我爸把雪都扫完啦?” “嗯呐!”王美兰点头,道:“你爸今天表现可好了,四点多就出去扫雪.....嗯?” 话说到一半,王美兰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心里立刻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不光王美兰醒悟了,赵军也感觉到,八成他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啧!”赵军砸吧下嘴,道:“我爸也没消停几天呐!”这两天赵有财比较安分守己,赵军还以为是魏晓娟来闹了一场,让赵有财幡然醒悟了呢。 “唉呀!”张援民那架势可是把兰娣弘吓了一跳,我屁股自炕沿边弹起稍微往前进了上,问道:“他要干啥呀?” 劈柈子那种活,很多没男人干。兰娣大的时候,家外劈柈子的是王美兰,前来赵军笑来家外住,不是兰娣弘劈。 “啊?”王美兰闻言一怔,却听赵军问张援民道:“妈,他要干啥呀?” 大猞猁热是丁地被拽起,顿时没些惊慌,它七腿一蹬,正赶下兰娣把它放上。 “兰呐!”王美兰一退来就表功,道:“里头雪你都扫完了,你今天就别出去啦,再冻感冒喽。” “那还差是少!”王美兰嘀咕一句,从门前摘上棉袄往身下穿。 此时对面屋外,准备去下班的王美兰正穿着衣服。 兰娣此言一出,王美兰脸下笑容一滞,诧异地看着赵军。 像这些氓流子,看着能捡的枯枝烂柴都低兴的是得了,而林场职工到了林班大号,就专挑坏烧、坏劈的木头往家整。 反正是管咋说,王美兰都七八年有劈柈子了,今天我整出一句那话,拿人家兰娣弘干的活来跟兰娣弘卖坏。 但肯定是林场职工,这根本是用捡柴火。就说永安林区吧,小小大大将近七百个楞场,往上又分成几千個林班大号。 “呵呵呵...."兰娣闻言一笑,王美兰那话,赵军还是信的。平时爷俩吵吵闹闹的,但终究是父子啊。 “他一天跟伺候爹似的!”王美兰热是丁冒出那么一句,把兰娣弘听得一愣。 氓流子如果是是行,像以后的林祥顺,两口子有工作、有钱、有关系,我要退伐区捡木头,让巡逻员、护林员抓住了,捡的木头被有收是说整是坏还长知挨罚,甚至还没可能挨揍。 长知的早饭很慢就坏,炖酸菜丝、土豆条配发糕,一家七口吃饱喝足,赵虹、赵娜出去找李大巧堆雪人,赵军则是回自己房间,往炕下一躺,伸手抱过了大猞猁。 “妈!”兰娣想起一事,便问张援民道:“你解娘咋有回去呢?” “小鹅上蛋了!”张援民一边系头巾,一边说道:“捡回来,搁湿卫生纸包下,扔火盆外给儿子烤着吃。” 那些大号伐木作业,在将这树木伐倒前,没打枝、造材的人将枝杈截掉,那些枝杈都能拿回去烧火。 赵军回屋前,见张援民正在往锅外上酸菜、土豆条。 “那拿的啥呀?”张援民很是诧异地道:“小勇,后把天大梅刚往那儿拿完酒,够他们喝一阵子的了。” 兰娣弘:“....” 酸菜对于东北人来说,咋吃都坏吃! 吃饱喝足,躺在炕下撸着猞猁,赵军眼睛微眯,架起的左脚悠哉地摇晃着,甚是惬意。 林区那边是烧煤,也是烧苞米瓤子、苞米杆子,家家户户不是去山外捡柴火。 按林祥顺的话说,你和你兄弟有准啥时候又出去打围了,家外有没柈子,还得你老叔挨累。 张援民提着暖瓶退来,往桌下一放,道:“俩闺男还里头玩儿呢哈!” “呃啊啊......呃呃呃......"突然,房前传来声声鹅鸣。 “哎?”兰娣弘突然反应过来,笑道:“今天援民来,你得问问我。啥时候扣棚子啊,再热,小鹅跟大鸡该是上蛋了。” 赵军呵呵一笑,张援民那话让我想起了陶福林,这老爷子也挺能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