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王强接茬说道:“刻那老兆。”
“啊……”赵军刚松一口气,却听王强又冲赵有财说:“我大外甥还以为你让谁给打跪下了呢。”
“滚特么犊子!”叼着烟的赵有财一推手中锹镐,道:“我特么一镐刨死你!”
王强白了赵有财一眼没再吭声,而是弯腰帮着赵军抬狍子。
五分钟后,赵军骑着摩托远去,留下赵有财、王强。
“给你!”赵有财把锹镐推向王强,道:“我拿着火,你扛着这个。”
王强嘴角扯了扯,伸手将锹镐接过扛在身上。
……
解臣回岭南尚未归来,他不在,大灯笼都没人积极主动去点。
赵军到家都快五点了,李宝玉才出来点灯。
李宝玉正用挑杆子往高处挂灯笼时,两院的狗的叫声连成一片。
李宝玉杆子还没等放下,大摩托就骑进了院子。
这时,听见狗叫声的王美兰从屋里跑了出来,她急切地想知道今日是否起出了财宝。
看王美兰过来,赵军冲他妈一点头,王美兰脚步一顿,眼中闪烁着光芒。
随即看到摩托车后一堆东西,王美兰又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她还以为赵军把财宝都带回来了呢。
“妈!”赵军抢先一步,对王美兰道:“我们打仨狍子!”
该说不说的,赵有财这一枪,为他们三人今天一整天的消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啊!”王美兰一听就明白了赵军的意思,但她忽然想到了赵有财和王强,忙问赵军说:“儿子,你爸跟你老舅呢?”
“他俩慢慢往回走呢,我先给狍子送回来,完了马上接他们去。”赵军回答完王美兰的话,转头就对李宝玉说:“宝玉,赶紧给狍子整屋去。”
“哎!”李宝玉乐呵地答应一声,而这时王美兰喊李宝玉说:“宝玉,留一个拿你家去,那天你大爷搁你家拿走一狍子呢。”
“拿就拿了呗,大娘!”李宝玉双手将三只狍子的六条后腿掐在一起,一起拖着三只狍子就往屋里去,边走边道:“我们家不要了,咱都扒了包饺子吃!”
“这孩子……”王美兰看了李宝玉背影一眼,这时赵军凑到她耳边道:“妈,东西都送到咱新房去了,晚上我再给你拿回来。”
“嗯,嗯!”王美兰连连点头,赵军则跨上摩托,掉头直奔屯外去接那二位。
等三人回来的时候,都快要六点半了。
吃饱喝足,女人们收拾碗筷,剁狍子腿肉和馅子。和好馅子,用小盔、铝饭盒装上,每家走的时候都拿走一份,明早自己在家包馅。
解臣没回来,赵军便送老太太和解孙氏回去。
等从老太太家出来,赵军又来到了他的新房,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进到屋里,把兜子、袋子从灶坑里拿出来,又从窖里抱出松木箱子后,赵军匆匆忙忙地就往家走。
赵军到家时,王美兰早已等候多时,赵军一到门前,她就外屋地将房门推。
赵军侧身,抱着箱子进来,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碰到。
进家门后,赵军抱着箱子、挎着兜子、别着袋子直奔西屋。
进屋后,赵军将箱子放在炕桌上,然后摘下挎兜子,从腰间拽下那水耗子皮缝制的口袋。
“妈。”看着跟进来的王美兰,赵军招呼道:“都在这儿了!”
这时两个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听着动静的赵有财也跟了过来。
关好房门,一家三口躲在西屋里看宝贝。
一个个金镏子摆在炕桌上,一条条小金鱼、一个个金元宝摆在炕沿边,
银元十个一摞也摆在炕沿边,还有两个大帽筒放在炕上。
“这特么不少都是我家东西!”王美兰罕见地说了脏话,但紧接着又很客观地指着炕沿边的那些东西,道:“这些玩意……不全是我家的。”
“那就是王寡妇划拉的家底。”赵军附和了一句,随手拿起一个帽筒,转圈看了一遍,又看了看里面,最后看帽筒底部。
“呀,这有字啊!”赵军上辈子是个土大款,还没等到接触古玩的时候就破产了,他好奇地看着帽筒底下的字,磕磕巴巴地念叨:“绪大年清……什么光?这写的啥玩意啊?”
赵有财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看向王美兰。
王美兰见爷俩这副样子,过来瞅上一眼,不禁嘴角一扯,道:“那是大清光绪年制,光绪皇帝那时候的。”
瓶底六个字,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写的是“大清光緒年製”。赵军按照现在的书写顺序,就将其念成了“緒大年清製光”,然后製字他还不认识。
还好家里有个请过先生授课的大小姐,虽说王美兰连火腿肠的腿字都不会写,但帽筒底下这几个字她都认识。
“光绪皇帝是谁呀?”赵军、赵有财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王美兰反问:“慈禧,你们知道不得?”
“那知道!”赵军、赵有财齐齐点头,然后就听王美兰道:“他们是一把联儿。”
斗地主里的牌型顺子,用本地话说,就叫一把联。
“啊!”王美兰这么说,赵军和赵有财就明白了。
“儿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