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以后来齐钱。当时老徐太太好像问你小姥了,问那老头儿是不是她们家亲戚。”
说到这里,王美兰手指往赵军一点,道:“所以我寻思,他们之间备不住认识。”
“嗯。”赵军微微点头,道:“那我今天去看看那老太太,那天听韩大夫说老徐太太尿血,我就寻思看看她去。完了这些天忙,就给忙忘了。”
“啧!”听赵军如此说,王美兰吧嗒下嘴,回头看到了一眼碗架前的大盆,然后对赵军说:“儿子你去前儿,把那黑瞎子肉捞几块,完了再给老太太拿两瓶罐头。”
“行。”赵军应道:“妈,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
说着,赵军一笑,道:“我还有点儿着急。”
“妈也着急。”王美兰笑着说:“赶紧找着吧,找着了,妈立马给你买车。”
说到买车,王美兰手往窗外一摆,道:“咱买个解放,再买个吉普。”
看王美兰挺高兴,赵军就没给她泼凉水。
……
牛肉馅大包子出锅,热气腾腾。
咬破包子皮一边,里面牛肉萝卜馅成蛋,蘸上酱油、醋配辣椒油,别提多香了。
既然是大包子,那都赶上赵军拳头大了。
而就这样的包子,赵军吃了七个,赵有财吃了八个,赵威鹏吃了十二个。
吃到打嗝,赵威鹏端起放凉的糊涂粥吸溜一口,一股满足感萦绕心头。
“叔啊。”赵军把筷子一撂,对赵威鹏说:“你吃完了躺炕上歇会儿,我出去一趟。”
赵威鹏闻言便问:“你干啥去?”
“我们屯子一老太太有病了。”赵军说:“我拿点东西看看她去,完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跟赵威鹏说完,赵军又转向赵有财问道:“爸,你去不得?”
“我不去。”赵有财头都不抬,只淡淡地回应一声。
赵军下炕,到外屋地时,王美兰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昨天放在李家的三只死狍子都化了,王美兰早晨过去砍了一个狍子大腿。
赵有财前些天生病,大伙来看他都带了桃罐头,那些罐头也吃不了,王美兰直接分出两瓶给赵军拿上。
如此再加上用铁丝绑着的一嘟噜熊腿肉,正好凑足了四盒礼。
王美兰递东西,赵军接。
在赵军将东西都接过来以后,母子二人很默契地相视点头后,赵军拎着东西出家门,直奔老徐家而去。
赵军到老徐家的时候,老两口子刚撂下饭碗。
这老两口的伙食跟赵军家一样,都是糊涂粥,只不过老徐家没有大包子,只有发糕和咸菜。
没办法,老徐太太生病,病的还挺严重。她不能做饭,就教徐长林发面。
苞米面发酵好了,老徐头儿既不会揉窝头,也不会贴大饼子。
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qiǎo),在帘屉上铺好屉布,然后把发酵好的苞米面往屉布上一倒,蒸熟了就是发糕。
赵军进门时,老徐太太正往被窝里躺呢,她身体真的不是很好。
“哎呦,爷们儿!”看到赵军,徐长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问道:“你咋来了呢?”
“来看看我徐奶。”赵军说着一提手中东西,徐长林见状把脸一扳,道:“你看你来就来呗,还拿这些东西干啥呀?”
“也没拿啥。”赵军把熊肉、狍子腿放在灶台上,拿着罐头进里屋,见老徐太太吃力地起身,赵军忙拦道:“徐奶呀,你快躺着吧,我看看你就走了。”
说着,赵军把罐头放在炕桌上。
“孩子。”老徐太太有气无力地问赵军说:“你吃饭没有呢?”
“吃完了,我搁家吃完来的。”赵军回答完,又问老徐太太道:“徐奶,你这见好没有啊?”
“唉呀。”老徐太太轻叹一声,道:“打针、吃药完了不出血了,但就总嫌乎不好。”
“嫌乎不好”是黑吉两省某些地区的方言,意思是身体不好。
“那要不上城里看看呢?”赵军看向徐长林,说:“上林业医院,我给我徐奶找人。”
“不用了,小子。”徐长林心中感动,苦笑道:“现在还打针呢,中药她也吃着,完了过两天看看再说。”
徐长林这话,是他儿子说的。那天听老伴说尿血,徐长林挺害怕,费劲扒力地打电话找到他儿子,可他儿子却让老太太在家先治着。
通过这几天打针、吃药,老徐太太不尿血了,但身上就是不得劲儿。
赵军知道这老太太后来严重了,发展成尿毒症,但这年头山沟里没听说这名词,而且赵军也没法干涉别人家的事。
“徐爷。”赵军今天还要上山,于是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问徐长林,道:“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你说呗。”徐长林一边卷叶子烟,一边道:“你徐爷要知道,肯定告诉你。”
“徐爷,我记着你说过。”赵军道:“你上山带的那把刀,是赊来的。”
“啊!”徐长林点头,道:“那都多少年了。”
说着,老徐头子看向老徐太太,道:“小溜儿二十年了吧?”
“那可多。”老徐太太歪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