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十多年后,一斤在网上得卖到三四十。
“嗷!嗷!”赵军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声声惊叫。
“啥玩意叫唤?”赵威鹏伸手去摘枪,却被王强拦住。
“狍子!”王强道:“应该是踩我大外甥他们下的捉脚了。”
听到有人说话,狍子叫声接连响起。
就近一只狍子叫,又引得远处狍子叫。
一声一声,叫声急促不安。
猎物叫振奋猎人心,这时候就连赵威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
四人沿着叫声过去,刚走出三米左右,解臣一指右下方,喊道:“那啥?”
黄乎乎的一个趴在雪地上,解臣不会不知道那是狍子,他喊是为了引起其他三人注意。因为这只狍子,趴在雪地上纹丝不动。
“死狍子!”赵军看了一眼,道:“不管它,咱先逗扯活的去!”
踩了捉脚的狍子,本就行动艰难,在雪地上就更难了。没吃的还能挺两天,关键是这山坡没遮没挡的,狍子还活动不了,一到晚上就很难熬了。
四人继续往下走,走不多远就见一树墩下趴着一只狍子。
这狍子看见人来,扯着脖子嚎叫,但却连挣扎着起身都做不到了。
“哈哈哈!”赵威鹏怪笑一声,跑两步追上前头的赵军,道:“侄儿,给叔照相。”
说完,赵威鹏就要奔那狍子去。他记得赵军说过,抓住活狍子后,给他拍一组赵老板力擒野兽的相片。
“哎?”赵军、王强几乎是同时出手,舅甥二人一起拽住赵威鹏。
“你瞎整,你过去,它再叨你!”王强没好气地说道。
“啊?”赵威鹏诧异地问:“狍子还咬人呐?”
“兔子还咬人呢。”王强又冒出一句,紧接着赵军对赵威鹏说:“叔,山牲口跟家养的不一样,它有野性。你直接这么抓它,它真容易歘(chuǎ)你。”
说着,赵军带着赵威鹏绕圈,往狍子屁股后边绕。
狍子起不来,但它脑袋能动,转动头部看到赵军、赵威鹏向自己身后摸来,狍子更惊慌了。
但此时,它除了尖叫再无他法。
可它越叫,猎人们就越兴奋。
赵军从兜里掏出绳子,双手挽着绳子一头打个绳套,一边走,一边大声对赵威鹏喊:“叔,我拿这给它套上,完了你拽着绳子,我给你拍一张。”
狍子嗷嗷叫,满山回荡。人与人正常说话,彼此都听不清楚,只能靠喊。
听赵军的话,赵威鹏眼睛一亮,不住地点头。
二人越靠近狍子,狍子叫得就越响,它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几次都没能成功。
赵军微微皱眉,忍受着狍子的声波攻击,将松口绳套往狍子头上一丢、一拽,绳套顺着狍子脑袋套下,套在其脖子上。
赵威鹏乐呵地上前抓住绳子,然后双臂高举,配合他一身肉,真好像勇士力擒野兽。
赵军拍完一张,赵威鹏换做拔河式,然后又换背背绳子……
一连照了七张,赵威鹏问过赵军后,他撂下绳子,过去一手摁着狍子后背,一手掐着狍子后脖子。
那狍子能干吗?
狍子拼命地挣扎,赵威鹏催促赵军摁下快门。
又拍了三张,赵威鹏心满意足地从狍子身上起来,赵军、王强、解臣三人上前,用绳子捆住狍子四蹄。
就这样,赵军四人忙活到中午,收获活狍子三只、死狍子三只。
死狍子冻得梆硬、梆硬的,但毫无疑问,肯定是臭膛了。
赵家不会吃臭膛肉,更不会拿出去卖钱。所以这三只狍子除了四条腿以外,其它肉都会拿去喂狗。
四人把六只狍子弄上解放车,就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从家来时带了干粮,但四人谁也不吃,乘车就往家返。
解臣自己开着解放,拉着狍子跟在后面。赵军开吉普车,载着王强、赵威鹏在前。
“哎?老舅。”开车时赵军想起一事,便对王强说:“咱明天领狗上山呐?”
“干啥去,大外甥?”王强问道。
“看看抓几个野猪。”赵军道:“答应我们组长的,这活狍子有了,还差几个野猪呢。眼瞅着元旦了,得给人家把事儿办了。”
“那倒是……”王强说话时也想起一事,对赵军道:“大外甥,你爸还欠人家野猪呢。”
“啥?”赵军一怔,就听王强道:“他答应给那个……刘仁山、吴峰抓野猪,这……”
赵军闻言嘴角一扯,一个统计组组长,一个调度组组长,自己那个不省心的爹还真能揽活。
……
与此同时,永安林场一食堂里,工人们边吃边唠嗑。
今天一食堂吃白菜炖粉条就两个面馒头,几个工人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其中一人,声音尖利地道:“天天白菜、土豆子,天天这么吃。”
听他这说话声音,就知道他是崔大喇叭。
“艹!”旁边一人接茬道:“这话说的,好像你家趁啥似的,就你家顿顿能吃上这个?”
这话真不是埋汰人,永安四屯都是家属区,有工资的工人家庭占大多数。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家家天天都能吃上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