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拎着笼子回到院里,把笼子挂起来,省着让狗给掏了。这时,解臣去到压井前压水的时候,而赵有财从屋里一路小跑地出来了。
“儿砸!”赵有财到赵军面前,小声问道:“咱爷俩啥时候上山呐?”
他着急了!
自从五块钱的零花钱被扣了大半以后,赵有财天天倚门盼儿归。
终于把赵军盼回来了,但昨天在饭桌上,赵有财没办法跟赵军说这个事儿。
赵军笑道:“爸,你别着急。今天我们上山,上午抠个獾子洞,下午找找野猪踪。明天带狗去,打两头野猪;后天再去,打个黑瞎子,完了解臣也该回家了。等他走了,咱爷俩就找机会。”
赵军说完,就见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赵军忙问:“爸,咋的了?”
“你这话说的……”赵有财有求于人,故而难听的话没说出口,只道:“这山里的牲口,好像你要打啥,就能打着啥似的。”
赵军闻言一笑,一扬下巴道:“爸,你看咱这一院子的狗呢,想打啥打不着啊?”
说着,赵军又往仓房一指,道:“爸,你昨天回来看着那大熊胆了吧?那叫一千三百斤的大熊霸,让我‘乓乓’两枪就给磕死了。”
赵有财撇嘴,小声说道:“我要像你那么打,我也能打着。”
说完,赵有财也一指仓房,但他不提熊胆,而是问道:“咱家大黑……不是,是那个……黑虎和小熊,它俩配上了?”
“嗯呐。”赵军点头,道:“搁永兴那前儿配上的,这不寻思让它俩多搁一块堆儿待待么?”
从永兴大队回到家,赵军就把二黑和花龙从仓房里牵出来,让黑虎和小熊住了进去。此时小熊还处于发情期,大概还得持续十天左右,这段时间,赵军就不带它上山了。
听赵军那么说,赵有财连连点了两下头,紧接着就跟赵军说:“大儿砸。”
“嗯?”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问道:“你有事儿啊?”
赵有财说:“小熊下的这窝狗,你可不行送人啊。”
“这……”赵军眉头一皱,有些为难地说道:“爸呀,我答应那个张嫂子了,生窝狗崽子得给她家一个。要不有时候我张大哥不在家,她跟铃铛娘俩害怕。”
赵有财闻言,心里十分抗拒,但说实话,他也挺喜欢铃铛那孩子。而且张援民、杨玉凤两口子对他们家也可以,有什么好吃的,都给送来。
“行啊,给她一个吧。”赵有财话音刚落,却听赵军继续道:“我还答应给江奶一个,老太太自个儿在家,那能行么?哪管给她整个狗,做个伴儿啥的。”
“这个……”赵有财无语了,想说不给,但一想赵军说的对呀,那一个老太太孤苦无依的,要个狗崽子,还能不给么?
但还没等赵有财说话,赵军又道:“我还答应马玲给她家一个。”
“还给?”赵有财一听,这还了得?小熊下一窝狗崽子,能有几个?照赵军这么个分法,这就送出仨了,那还能给自己剩下了么?
但这是未来亲家,别人都给了,这实在亲戚能不给么?shi
就在赵有财纠结的时候,只听从屋里传出了王美兰喊吃饭的声音。
吃完早饭,赵军、解臣换好上山的衣服,带好可能用到的物品后,又从墙上摘下枪来。
“哥哥!”李宝玉闯进屋来,他也穿戴整齐准备和赵军、解臣一起上山。
让李宝玉把王美兰蒸的发糕带上,三人便从家里出来,一到院子里,看他们身穿上山的衣服,所有的狗就都着急了。
可赵军谁也没带,只跟李宝玉、解臣一起出家门,登车直奔张援民家。
此时张援民也已准备就绪,昨天下午他就在周围下了八个笼子,抓了两大一小三只耗子。
等车来,张援民把笼子的耗子给赵军看,赵军看了一眼,让张援民把俩大的留下,小的直接弄死就行。
再把装大耗子的两个笼子交给赵军后,张援民上副驾驶为解臣指路,一行人乘车出屯直奔山场。
入山沿路而行,张援民不停地给解臣指着方位,开了半个多小时,将近三十里地,汽车才靠道边停下。
四人从车上下来,李宝玉、张援民、解臣三人各提着一个笼子,赵军则背着枪。
还是张援民在前带路,四人进入山林,翻山越岭。
走了四十多分钟,四人来在一处较开阔的地方,张援民指着树下一个洞口,对赵军说:“兄弟,就这儿了,你说咋整吧。”
在刚才上来的时候,四人就见坡下有大堆的沙石,那都是獾子掏出来的。
可跟上个月抠獾子洞不一样的是,之前那獾子洞附近全是树叶子,可这个獾子洞附近干干净净。
这也是獾子的习性之一,它们在将洞里收拾干净以后,会把周围地上的树叶全搂进洞里。
倒是不知道它们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