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赵军回来的晚,到家的时候都快六点了,这边虽然把黑瞎子扒了,但今晚肯定是吃不上了。
王美兰下午在家的时候,烀了野猪哈拉巴骨,使拆骨肉烩了白菜、粉条,就着两合面馒头,热热乎乎地吃了一顿。
等吃完了饭,张援民背着分给他的熊肉回家,临走前还对把他送出门的赵军说:“兄弟,我明天早晨再把狗给你送来吧。”
“不用,大哥。”知道张援民说的是花龙,赵军道:“明早我上你家取去。”“那行,兄弟,我走了哈。”张援民说完,便背着麻袋离去。
赵军回到家里的时候,解臣已经回西屋去了,王美兰在外屋地刷碗。喝完酒的赵有财,在东屋里给赵虹、赵娜讲他当年叱咤山林的往事。
赵虹靠墙坐着,歪着小脑瓜,俩眼飘到棚顶去了。反倒是赵娜,这孩子小,听赵有财说那些故事,时不时还纠正赵有财道:“爸,你讲的跟上次不一样呢?上次....
赵军摇了摇头,按着暖瓶和盆子,回西屋去洗脚、睡觉。
等王美兰在外屋收拾完,回到里屋的时候,发现赵有财已经把被褥铺好,两个小丫头都已经进被窝了。
为了不听赵有财讲故事,赵虹、赵娜都早早地睡觉了。王美兰撇了赵有财一看,看他嘿嘿直笑,王美兰抬手一指,道:“我告诉你哈,咱们那仨羊,我留着儿子结婚的时候招待趄呢,你别瞎给我嘚瑟。”
“我不能啊.....”赵有财刚一开口,就被王美兰打断道:“那老徐炮今天来,你是不是又活心了?你一天好好上班,别给我惹事比啥都强,打猎的事儿,有儿子就行了。”
“什么叫有他就行了?”赵有财很不满意地回了一句,吃不饱饭那几年,还不是自己在山里打猎,才让一家老小吃饭能见着荤腥。那时候只要自己说是去打围,她王美兰都乐呵的。
想到此处,赵有财手一扯被角,将身一翻,把脸别到另一边去,不再看王美兰了。
王美兰撇了下嘴,白了赵有财后脑勺一眼,也没说什么。
一夜过后,刚过五点,赵军就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到外面洗漱完,便出家门到张援民家,来牵花龙回家。
等赵军来在张援民家里,才发现这老小子一早晨就出去了,只有杨玉凤和小铃铛在家。
听说赵军是来牵狗的,杨玉凤便解了拴花龙的绳子,将其交在赵军手中。虽然这狗来才了两天,但杨玉凤喂了它两天,花龙还是知道好赖的。
这时候,花龙可能是知道自己要走了,连冲杨玉凤摇了几下尾巴。“赵叔!”
听见小铃铛的声音,赵军抬头一看,只见小铃铛从屋里出来了。“丫头,起这么早呢?”赵军道:“早晨凉,你多穿点啊。”
“嗯呢,我穿的挺多。”小铃铛走到赵军跟前,伸手摸了摸花龙的脑袋。这狗和小铃铛很是亲近,抬头向小铃铛手上嗅去。
赵军见状,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测,便问小铃铛道:“铃铛,是不是舍不得狗走啊?”
“嗯。”小铃铛点了下头,然后扬起脸对赵军说:“赵叔,我爸说了,这是你打围用的狗,你就领回去吧。等你家母狗子要下小狗崽儿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呀。”
“能。”赵军一想到最近追着小熊献殷勤的黑虎,就对小铃铛说:“等叔那母狗下崽子了,可着你挑哈。”
“谢谢赵叔。”
“谢啥?”赵军摸了摸小铃铛的小脑瓜,这孩子可懂事了,学习还用功。只不过上辈子的时候,张援民让黑瞎子给踢蹬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小姑娘辍学进城打工。要不然的话,她肯定是永安屯第一个大学生。
这时,杨玉凤也道:“兄弟,要啥时候有小狗崽子,你真得给我们拿一个。开春你大哥上楞场干活去,就我们娘俩在家,到晚上我还挺害怕。”
“行。”赵军答道:“我感觉我家那母狗要起秧子了,不管下几个,都可着你们挑。”
说到此处,一阵寒风吹来。这早晨也就四、五度,赵军忙对杨玉凤说:“嫂子,我这就走了,你赶紧领孩子进屋,怪冷的,别给孩子冻感冒了。”
“哎!”杨玉凤闻言,一手揽过小铃铛,一手抬起冲赵军一摆,道:“那兄弟,我不送你了哈。”
“快回去吧。”赵军一扬头,牵着花龙就往院外走。这时候,小铃铛冲花龙挥挥手,花龙向着小铃铛摇摇尾巴。
赵军刚出张援民家,没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兄弟!等我一会儿!”赵军回身,见张援民背筐提篓跑了过来。
赵军一看,不禁皱眉问道:“大哥,你这干啥去了?”
这时候的张援民,裤脚子连着布鞋全都湿了,到赵军跟前,把鱼篓一提,道:“我前天憋河汊子,接点鱼,你拿回去打酱吃吧。”
“大哥,你留着吃呗。”赵军道:“大早晨你蹚水,可别做病啊。”
“这是给你的,我吃什么?”张援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