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众人说:“那猪应该是绕着这一撇转圈跑的。”
“对。”薛宝军很赞同赵有财的观点,说道:“我也是刚过来,没来得及看这山场。但我听刘组长说,在立伟之前,那野猪都在这儿挑死俩人了。”
“嗯呐。”赵有财手指往左右划着,说:“这两边林子太闹,我这两天看呐,又是刺梅,又是哈糖果秧子的。在这地方,再硬的狗,也追不上这猪啊。”
听赵有财如此说,薛宝军再次点头,道:“不是我帮着我侄吹,他那帮狗就挺硬了。那猪窝到这儿五里多地,狗都没能给猪留住窝儿,我就知道这片林子闹。”
这就是老打围的,经验太丰富了。哪怕没来熘山,只听两个外行刘金勇和洪云涛简单描述一下情况,他就能分析出个大概来。
既然都是行家,赵有财便直说道:“你家我侄儿这六条狗,我刚才也看见了,都是蒙古细的串子吧?”
薛立民这帮狗,和薛立伟的那帮狗差不多,都是大脑袋、粗脖子,大嘴叉。懂狗的人,搭眼儿就能看出来,这都是蒙古细犬和东北笨狗的串儿。
“是!”薛宝军说:“这帮狗,是我大哥从肇东整回来的,他来回跑肇东做买卖。”
赵有财闻言,扫了眼周围猎狗,藏住眼神的羡慕,才对薛宝军说:“蒙古细串子跑的快,但在这样山场,追炮卵子也白扯。要想打这个野猪,只能堵仗,打仗围。”
赵有财说完,薛宝军当即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薛宝军往前两步,分开赵有财和王强,往前一指,道:“那猪在前头趴窝,我让我儿子领狗过去,把猪给冲起来。老赵,我去北边堵,你就在这儿堵,行不行?”
“行!”赵有财想也不想,一口应下。
见赵有财答应的如此爽快,薛宝军微微低头,抬手在赵有财肩膀上一拍,道:“谢谢。”
赵有财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薛宝军抬起头,叹了口气道:“立伟是我二哥家孩子,这次我们爷俩来包愣场,他说他过来打围,我们就一起来的。你说现在……这人,我带不回去,我咋跟我二哥、二嫂说啊?”
“那就把猪打下来呗。”赵有财道:“把猪头割回去,放孩子坟头,把这仇给他报了。”
“嗯。”薛宝军重重一点头,道:“我听说,你亲家下命令了,谁要能给这猪打下来,就给谁二百块钱。”
说到此处,薛宝军不等赵有财接话,又说道:“有财啊,你能帮我,我就挺感激你了。我这个侄儿家挺困难的,也不能报答你啥。反正这猪要打下来,能帮我们立伟把仇报了,这个奖金呢,就全是你的,我们爷俩一分不要。”
刚才薛宝军请赵有财帮他忙,赵有财什么都没说。此时,薛宝军说奖金都是赵有财的,赵有财也没有推辞。
然后,薛宝军、刘金勇、洪云涛,三人下山坡,坐着马车直往北去。
而薛立民,则带狗留在原地。
按照几人商量好的,由薛立民带狗过去,把那炮卵子从猪窝里冲起来。
他所做的,就是赶仗。
而野猪起窝以后,或向南跑,或向北跑。薛宝军在北面堵仗,赵有财在南边堵,任那野猪插翅难逃。
他们两个人,所作所为就是堵仗。
而此时,野猪在赵有财所在,往北五里之外。所以,薛宝军就得坐着马车,去那野猪窝的北边,找一个地方设伏。
于是,就只有等薛宝军到了,他的儿子薛立民,才能带着狗出发,去将野猪惊起。
否则的话,薛立民带狗先到,把野猪冲进来,野猪往南来还好,有赵有财一直在这儿等着。
可那野猪要是往北去,薛宝军未到,野猪先到了,那就打不着了。
这种情况,就叫冒仗。要是这样的话,今天这场仗围,也就白打了。
所以,薛宝军先行一步,把薛立民留这这里,跟赵有财、王强唠着闲嗑。
三人以前没什么交集,能在一起聊的,就只有打猎了。而在谈话中,薛立民几次问起赵军。
这时候,老朋友不在,没有人攀比,赵有财就不想吹儿子了。
但王强不一样啊,一提他外甥的光辉事迹,王强说起来那是滔滔不绝。
所以,此时走在山林间的赵军,就感觉耳朵有些发烫。他伸手挠了挠,却越挠越痒,越挠越热。
忽然,黑虎嗷嗷叫了两声,自岗梁子上,直奔东边坡就冲了下去。
黑虎一跑,青龙、黑龙跟着它一熘烟出去了。而这时,小熊也开声,并下了山坡。
小熊一走,小花紧随其后。然后是大黄、白龙、大胖……
赵军从肩上往下摘枪,并对李宝玉道:“八成是野猪。”
他们走的这条山岗,由南到北,岗子上全是棹树,而两边山坡下的沟塘子里,都是秋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