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颤颤巍巍地抬起手。
赵军忙把他的手握住,一边随着担架走,一边看向旁边的蒋明,问道:“蒋哥,我黄老哥这是咋的啦?”
“嗨,别提了。”蒋明懊恼的说:“在山上攮猪,没整明白,让猪给抽两嘴巴子。”
“啊。”赵军还想说些什么,可已经随着众人来到了李树峰家的门口。
大门狭窄,一次过不去这么多人,赵军就先松开了黄贵的手,并未直接进去,而是走到了陶福林身旁。
陶福林问赵军道:“咋的?认识啊?”
赵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识,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最后,他叹了口气,才对陶福林二人说:“刚才那个,就是我领回去的小黑母狗子的主人。“
“唉,这事儿整的。”陶福林闻言,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对赵军说:“他这都躺下了,那咱们回去把狗给他牵来啊?”
赵军想了想,对陶福林说:“老爷子,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进去跟他说两句话。”
“行。”陶福林点头,说:“那你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陶福林话音刚落,就有从李树峰家出来的人和他打招呼,而且向他聚来的人越来越多。
老话说: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
在永兴大队这一亩三分地上,陶福林不管到哪儿,都少不了被人恭敬。所以,他不想进屋去给人家添麻烦。
赵军独自一人进了院子,那被拴在院子里的三条狗一直叫个不停。
它们跟小熊不一样,这三条狗追了一半,就折回去了。虽然没看见主人,但它们自己下山,回了李树峰家。
赵军直接进屋,一开门就听黄贵在问蒋明:“小熊还回来呢?”
刚才即便是躺在担架上,在进院子的时候,黄贵也往狗窝那边看了好几眼眼。
当他看到其余三条狗都回来了,唯独少了他家小熊的时候,黄贵心里很是着急?
“黄老哥。”赵军忙走到炕前对黄贵说:“你别掂心了,小熊在我的呢?”
“啊?”黄贵虽然起不来,但脖子一下就挺起来了,俩眼直勾勾地看着赵军。
赵军忙道:“我今天上山打围,遇见你家小熊追个野猪,正好让我碰上了,我把野猪打死以后,它就跟着我,现在在一队呢。”
“哎呀!”黄贵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挺着离开枕头的脑袋又落回了枕头上,然后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后,黄贵再转动脑袋,挑眼看着赵军,对着他说道:“兄弟呀,可是谢谢你了,你这不但把狗给我带回来了,还给我报仇了!”
黄贵知道,小熊追的野猪,定是伤他那头。现如今这野猪被赵军给灭了,也算是帮黄贵报了断腿之仇。
“老哥,咱兄弟还说这干啥呀?”赵军先和黄贵客气了一句,然后问:“老哥,你这是伤到哪儿啦?”
之前蒋明就说让野猪抽俩嘴巴子,也没说具体伤哪儿了、伤咋样。
黄贵脸色一沉,闷声道:“腿折了,以后怕是不能跑山了。”
“唉……”赵军一听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兜,就从包里拽出了二十块钱。
“兄弟,你掏钱干啥呀?”黄贵见此情形,自然知道赵军拿钱是要给自己。
这年头,在山村里,随礼随五块钱都是大礼了,赵军一拿就是二十,不冲别的,就冲这情谊,黄贵也不想要赵军的钱。
“老哥啊。”赵军侧身往炕边上一坐,对黄贵说:“兄弟今天过来,就是寻思找着你,然后明儿把狗给你送来,也不知道你这腿伤了。
我也不给你买啥了,就这二十块钱,等老哥你回去,自己买点好东西补补,让这腿早点好啊。”
说着,赵军就把钱往黄贵跟前递,而黄贵就伸手拦着。
但赵军毕竟全身都能动,硬是把这钱给黄贵塞到了枕头底下。
而黄贵伸手又把钱给拽了出来,并对赵军说:“兄弟,你要这样,老哥可不跟你处了。上次你帮我把狗的仇给报了,这次你帮我报仇、找狗,我这都不知道咋谢你呢,咋还能拿你钱呢?”
“老哥,咱兄弟不说那个话,这是两码事。”赵军身后,把黄贵拿钱的手按下,对他道:“这就是你兄弟一份心意,你赶紧揣着。”
然后,赵军帮着黄贵把被子一掀,把他拿钱的胳膊按了进去,紧接着又帮黄贵把被子盖好。
赵军都把事做成这样了,可以说是给足了黄贵面子。黄贵面露感激地说:“兄弟啊,老哥啥也不说了。”
“行啦,你快养着吧。”这时,一旁的李树峰说话了,然后在蒋明的介绍下和赵军互相认识。
此时陶福林在外头等着呢,按理说赵军就应该走了,可他想了想,又留了下来。
正好李树峰媳妇把茶缸给赵军端来了,李树峰亲自起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