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啊!宝玉!”
李宝玉还没走远,就又被赵军给喊了回来。
“咋的啦?”李宝玉站在树下喊道。
赵军回道:“把麻袋倒出来一个,给我送上来。”
“又要麻袋干啥呀?”李宝玉虽想不明白,但还是把装兔子的麻袋倒空一个,然后爬上树,顺着洞口把麻袋递给赵军。
赵军把麻袋从洞口拽进去,将其丢进树洞里,才又对李宝玉说:“把黑瞎崽子先给我,要不的你不方便。”
他估摸等李宝玉把那些套子都溜回来,再把套子都解了,咋也得一两个小时啊。
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总不能一直在这洞口撑着吧?于是就想要下到洞底躺一会儿,哪怕那下面味道不好,也能忍。
可虽然大黑熊冬眠不吃不喝,但小黑熊吃完奶又拉又尿的,弄得洞底有不少污秽。所以,赵军想弄个麻袋铺在洞底垫着。
李宝玉一手抱着树,一手解棉袄扣,突然他抬头看了看,然后向赵军问道:“哥哥,不解套子,使绑腿不行吗?”
“呀!”赵军眨眨眼睛,沉默不语。
见赵军不说话,李宝玉又道:“那根杈离这儿也就半米,咱俩拢共四条绑腿,搁那树杈上搭过来,就是八股,咋的也禁住了。”
“嗯,那你下去解绑腿吧。”赵军丢下一句话,也不接小黑熊了,只撑着树干慢慢把自己往下挪。
等下到树洞底,赵军踩在麻袋上,一边解绑腿,一边在想,最近脑子好像不大够用啊。
赵军解了绑腿,将它们揣在棉袄兜里,然后又重新上到洞口。
这时,李宝玉早已等候多时了,他从外面爬树上下,总比赵军要方便得多。
李宝玉从赵军手中接过绑腿,又继续往上爬,将四条绑腿都搭过树杈,也不用系扣,只把两边拽齐,八股绑腿就垂了下去。
长四米多的布条,中间搭在树杈上,两边垂下来,足有两米多长,早已过了洞口。
在李宝玉从树上下去以后,赵军把那八股绑腿的头拽过来,抓着八股绑腿,开始往上爬。
如此爬出洞外,赵军双腿夹住树,将身往树上一压,左臂抱树,右手将搭在上头树杈上的绑腿,一根根拽下去。
然后,他爬树下到地面。
赵军落地,拿起绑腿从脚脖开始往上打。这时,一旁的李宝玉,一边打绑腿,一边问道:“哥哥,那麻袋还搁树洞里呢吧?”
“啊……”赵军这才想起自己把麻袋忘在里面了,但想再一进、一出又是麻烦,当即便道:“那洞底下啥都有,怪埋汰的,麻袋不要了。”
“不要了……”李宝玉一怔,忙问道:“麻袋不要了,那拿啥装兔子啊?”
“那不还有一个呢么?”赵军指了下旁边的麻袋,然后他走过去,把地上散落的三个兔子往麻袋里面捡。
麻袋里原本有四个兔子,都是赵军捡的,而地上散着的三个,则是李宝玉捡的。
赵军一边把兔子往麻袋里塞,一边和李宝玉说:“今天不溜套子了,赶紧回家,别把黑瞎崽子冻着了。”
“那……行吧。”李宝玉迟疑了一下,想想也对,别把小黑熊给冻坏了。
李宝玉背着猎枪、揣着小黑熊,走在前面。而赵军扛着麻袋,走在后面。
而那只大黑熊,则被他们留在了山上。
二人一路回到屯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们一进到赵军家里,先没进屋,而是直接拽开了仓房的门。
一开门,赵军和李宝玉差点被里面的气味熏了个跟头。
捏着鼻子进去,就见一个类似蒙古包的东西处在仓房的正中央。
这就是把细竹条一弯,两端插在地上,横一根、竖一根,交成十字为骨,上面盖着破棉被,三面不透风,只有靠墙的一面留口。
这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上趴着一只大羊,在大羊身下,是一只小羊和一只小青狗。
李宝玉走过去,蹲下身把两只小黑熊从怀里拿出来,一一塞入大羊怀里。
蜷缩在大羊怀里的青龙睁开眼睛,见是李宝玉,便要闭上眼睛继续睡。
可当它看见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进到大羊怀里,就咬着羊奶开始吃的小黑熊,青龙抻头就是一口,咬在小黑熊后爪子上。
小黑熊被咬的直哼哼,哼哼是因为嘴喝着奶,没法叫出声来。但它不断地蹬着后腿,试图把青龙踢开。
“哥哥来,你看青龙这么大点儿,就认黑瞎子了。”李宝玉说着,又把另一只小黑熊放到大羊怀里。
那青龙松开了口,又咬了这只小黑熊一口。可这只小黑熊脾气显然是不太好,转头冲着青龙就叫。
看到这一幕,赵军也笑了,至于青龙认黑熊,那是不可能的,它纯粹是不想多两个跟自己抢羊奶的。
因为有这几个小家伙在,整个仓房关的严严实实